闻远非听到“卖女儿背信弃义”几个字,支支吾吾不敢搭话。

    闻茵便知道娘亲所言八九不离十。

    她见闻远非转身避过她的目光,便绕到他面前,堵住他的退路,逼问道:“父亲可是想让我与樟弟斗香?”

    闻远非见避不过,便正色沉声道:“是。”

    闻茵的心一坠,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家中香铺一直由女儿打理,之前父亲说过,只要女儿招赘,便让女儿继承家业,如今为何又……”

    闻远非干咳两声,拉长声音道:“碧君打理生意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可樟儿是我们闻家的独子,若是不给樟儿一个机会,恐怕难以服众,将来外人也会说闲话的。”

    闻茵闭口不言。

    闻远非见她面色难看,又好言道:“碧君自幼就是爹爹的宝贝疙瘩,爹爹我绝不是重男轻女之辈。不过,这几年樟儿也很努力,在合香技艺上长进不少。爹爹总觉得,再怎么样,也要让他试试,若是他输了,将来由碧君你执掌家业,他自当尽心辅佐你,也不会有二话。若是不经此一试,将来恐怕少不了争执。”

    闻茵静下心来思考父亲这番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她心知父亲计议已定,不会更改,多说也无益。

    再说,论起合香,闻樟又岂是她的对手。

    “既然父亲已经决定了,女儿只有从命。只是……”闻茵直勾勾看着她爹,“斗香的结果,由谁来评判?”

    闻远非捻须道:“这个嘛,自然是请楚州之中事香的行尊们来评判。”

    只要不是她爹和杜九娘来当评判,闻茵便有十足胜算。

    行过礼、议了事,闻茵便退了出来。

    刚走到廊下,便见弟弟闻樟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