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老徐你怕什么。”胖商人嗤笑道,“就算要收缗钱,也得先从淮扬四大家收起。”

    “哦?小可听闻过淮扬四大家,但不知这四大家为何能富甲天下?”儒商问。

    那老者看这儒商说着淮扬话,见识却如同外地人,便打开话匣子一一数来:“梅家银号遍天下,他家的银子就如流水一般。卫家是香道世家,可真正赚钱的却是他家的药行。谢家做的是码头生意,与漕帮关系不一般。李家嘛,出了李观复这位名相,为避嫌,原先的盐铁生意不做了,但还留着许多干股,钱多得几辈子花不完啊。”

    这些事,闻茵早就知道了,她关心的是,这缗钱究竟怎么个收法。

    闻茵正在好奇,一位年纪稍轻的商贾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几位行尊,敢问这缗钱如何算?”

    老者捻须道:“朝廷律法,率缗钱二千而一算。每二千钱,便抽五百钱税。”

    年轻商贾咋舌道:“做生意不过二成利,朝廷如此算缗钱,不就无钱可赚了?那四大家的财富,又是如何积累起来的?”

    “你有所不知,这大富之家,是越吃越有啊。”老者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