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振国和那位大师聊到很晚才从书房出来,将人恭敬送了出去,随后,让英姨将已经上床准备睡觉的南溪又叫了起来。

    “爸,您有事就不能等明天说吗?我这美容觉很重要的。”南溪气呼呼坐到书房沙发上,也不去南振国对面的圈椅上坐,就那么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冷着脸抱怨。

    “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南振国虽然在说她,但是语气里没有什么怒气。

    “只要我爸够有钱,我什么样儿大家闺秀就是什么样儿。”她懒懒散散的抓了抓头发,润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爸爸,我看见大表哥买了条私人游艇在朋友圈炫耀,挺不错的,我也想要。”她掀眸,好看的眉眼娇纵看着沉稳淡漠的父亲。

    “溪溪,爸爸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学那些纨绔做派,那些人,没有底蕴,整天沉溺在低级趣味中,富不过三代,有钱他们也守不住。

    你放心,爸爸赚的钱,将来都是你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学会驾驭财富,利用财富,而不是被财富所裹挟,明白吗?”

    南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爸爸,那个韩国女人还年轻,正是生育的黄金年纪,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我不得趁现在您对我还有点愧疚的时候,多捞点?”

    对面的男人脸色依旧云淡风轻,“你如果这么介意她,我可以打发她离开,不过就是个解闷的女人。”

    “算了吧,走了她还会有别人,谁让我的老父亲从年轻帅到现在,马上知天命的年纪了,还是这么有魅力。”

    南溪叹了口气,迈腿坐到了南振国对面,好奇开口,

    “爸爸,您这么帅,这么有钱,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孩子?按理说您应该有很多私生子才对,要不您跟我透个底,我将来争家产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最起码知道有几个对手。”

    南振国深邃的眼中泛出几分情绪,“你三岁的时候,你妈妈误会我和一个女人有染,从那儿以后,就不让我进房间了,我解释她也不听,你知道的,她有抑郁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定什么就是什么。

    她跟我闹了很长时间,最后她说,我去医院结扎,她就信我,结果,我去了,做了手术,但她还是觉得我弄了张假的手术单在骗她。”

    说起南溪的母亲上官韵卿,南振国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妈妈嫁给您,确实挺悲哀的。”南溪抿唇,眼中带泪,“爸爸您别生气,作为丈夫,您确实挺失败的,但是作为父亲,你还不是特别糟糕,也就五十分吧。”

    有些事情,难以用简单的对和错去评价,即使下了定论,无法以改变其结果,反倒这么云淡风轻的陈述,让人心头如针扎过。

    “溪溪,我和你妈妈之间,有太多的爱恨纠葛,她到死都不愿意原谅我,而我,到现在,都从没忘记过她,我是冷血,但冷血也是血,也会有感情,我这一生,所有的感情,都随着你妈妈的离开,消失了。”

    “没感情了也不妨碍您找女人,不是么?爸爸,妈妈怨恨您难道不应该吗?您用尽手段娶了她,娶了又不知道好好疼爱,任由她在一次次的自我消耗中渐渐枯萎。

    我能感受到妈妈对您是有感情的,可是那点感情早就在您冷眼看着外公舅舅他们被害死的时候消失了。”

    从小到大,南溪从来没和爸爸说过妈妈的事情,更没有谈过他和妈妈的感情问题,她把自己放在一个孩子的角度,催眠自己不要去管父母感情的问题,可是现在,她长大了,才知道当初的妈妈有多绝望无知,她开始恨爸爸了。

    “溪溪,当年我得先保证南家的安全,你舅舅他们我也没说不救,只是时机不到,后来我已经布局好,拿了证据,要重审上官家的案子了,可是你舅舅被人打死在了牢里,你外公知道后脑溢血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