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还是自己开车回了斑斓小区别墅。

    巴律开着占蓬的车,一路跟在后面,直到看见她进了别墅,三楼卧室的灯亮了起来,没多久又暗了,只剩下一点点床头灯影影绰绰的光,透过纱帘映了出来,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点了支烟。

    “就在这儿守着?”占蓬白了好兄弟一眼,将副驾座椅放倒,长腿自打开的车窗伸了出去,仰面吐了个烟圈。

    “不然呢,我还能让这祖宗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巴律没好气道。

    “人家里有佣人,显着你了?”占蓬白了他一眼,

    “你不愿意待就自己滚,少他妈多嘴烦我。”

    男人本来就气不顺,总觉得自己多少被他给牵连了。

    “你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进去啊,摁着爽一爽指定能哄好。”占蓬出着馊主意。

    “明天吧,明天要是气还没消,老子就闯进去,今天我还不敢。”

    占蓬以为自己聋了,他俩可是从会爬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从这狗东西嘴里听出“不敢”这个词。

    “阿龙,你会怕女人?”占蓬将腿收了回来,一脸正经看着他。

    “不是怕,是太爱,爱到不敢冒一点风险,她如果跟雅娜似的,突然消失了,我活不了你这么久。”

    车里开着灯,男人的俊脸被青白色的烟雾笼罩,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占蓬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猛哥说过,女人的心,经不住一点点的不确定,宠老婆,不是拿钱宠,要拿心宠。”

    不知道为什么,占蓬的心瞬间像被什么捏了一把,双眼发红,鼻尖发酸,

    “阿龙,你说,雅娜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要是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巴律低头,将手中的烟头碾灭,扔了出去,“我自己老婆都不知道怎么哄。”

    “不行,阿龙,你去跟司令说,我要退役,我要去找雅娜,老子他妈不干了,老婆都没了,当个鸟的兵,发他妈六的财。”

    “想挨枪子儿你就去,反正我想活。”巴律瞪了他一眼,

    “拿突搭上了儿子一条命,自己一条腿,都不敢留在缅北,你现在这个时候退役,想死全家?缅北那人不得闻着味儿过来灭了你满门?想什么呢?退役?不死你这辈子都别想。”

    “那你说怎么办?我老婆跑了这么久了,我他妈哪儿还有家?半面佛一辈子抓不到,老子还得去给他当上门女婿不成?”占蓬委屈又气恼,脑门都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