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府到溯州路途遥远,大庸皇帝派人赶往溯州的时候,相山禅院这边的大营早已经开拔了。

    于情于理都不可能长时间将相山禅院封锁,也不可能将一群明显无辜的人一直看押。

    更何况还有易书元和龙飞扬,以及现在的无法和尚这层情面在。

    至于那个一直失踪的长须僧人,或许也正如无法和尚所说的,并非凡人。

    兵马离去的之后的相山禅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原本被扣留于此的香客和客商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走了,而因为之前军队清场和张贴的告示,也没有新的香客过来。

    甚至走的还不只是兵马、香客和旅者,寺院中原本的和尚都走了一小半。

    这些和尚有的是因为没有度牒怕因为被此事牵连,事后就赶紧走了,有的则是被吓到了不想再当和尚,干脆还俗了。

    一时间,整个相山禅院一下子都冷清了下来。

    清晨,相山禅院前部的广场大院之中,一些寺院僧人在这里收拾清理广场。

    近半的地面青石都已经碎了,甚至院墙上也有不少碎石打出的小凹坑,之前两大先天高手对掌所留下的凹陷更是尤为明显。

    这些破损都不是靠几个和尚就能收拾过来的,只能是将一些碎石搬走,或者干脆就直接填在裸露的泥地上。

    当然,相山禅院自己也是有些香火钱积蓄的,或许之后也会有善信募捐,三相县衙门也表示会尽力支持,迟早也是能恢复的。

    无法和尚当然也同样参与,他如今脱去了自己的旧僧袍,换上了相山禅院的棕色僧袍。

    除了僧人之外,寺院中仅有的几个外人也在帮忙,易书元和石生,以及唯一短暂停留的段嗣烈。

    收拾了一阵子,其他和尚都陆续离开了,不是他们偷懒,而是身下的一些石块都太大了,不好搬。

    无法和尚虽然废了武功,强健的体魄还远超常人,还有一身力气,所以他依然在搬动一些大石块,将之填到很裸露的土层上。

    段嗣烈没有披甲,一身常服卷起袖口,也搬着一些大石块将破相的地面尽量填补。

    易书元和石生早已经停下,看着无法和尚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相似的工作,却隐约能感受到和尚内心的宁静。

    至于段嗣烈,虽然也在重复机械性的工作,但脑海中却很活跃,一直在想着归元功中的一些语句。

    他留在这里自然也是趁机向和尚请教一些《归元功》中的细节,也想要请教龙飞扬。

    只可惜龙飞扬来去无踪,那天短暂会面之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