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陈寒这位与众不同的庙祝,平日里吸引来的文人墨客商贾富户都是不少的,昨天纯粹是时间点问题。

    庙院后方面向大通河水域的位置,本也是诸多人喜欢停留的地方,平时也不乏人在此舞文弄墨。

    此刻因为邵真在此作画,自然陆续吸引了不少人来看。

    “哎呀,方才不觉如何,再看已经初具雏形了啊!”“这位仁兄丹青技法颇有章法啊!”

    “不错不错,我看他在画的是仕女图!”

    “非也非也,此乃庙中,估计是画的神女图!”

    一群儒生在那评头论足,而邵真则丝毫不受影响,一点点落笔,一点点刻画,更是打开背箱,从中取出一些盒子,偶尔还会研磨一些如矿石般的材料,像研墨一样化出青绿红蓝等色彩

    看到这里,很多懂行的文士就明白了,这丹青绝不是随便画画的。

    “这位仁兄今日之画若是成了,可愿割爱?”

    认真画画其实是很费钱的,光看邵真用的这些材料,其中有一些相对寻常百姓而言都价值不菲。

    “自然是可以的,今日之画只要成了,在下不自留!”

    邵真一边画一边回答,笔架上摆开了大小多支笔,在纸面上下笔的速度飞快,好似并非只是在创作,更像是在快速绘出一幅临摹了无数遍的画。

    渐渐地,纸面上原本就婀娜的轮廓越发清晰起来,周围评头论足的声音从高谈阔论渐渐化为小声议论。

    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这画师丹青技艺十分了得,现在画作越来越细腻,一些人也怕打搅到别人。

    画卷的背景是大通河,并无呈现出真君庙的景象,而画中女子明显站在河边,虽无真君庙,但河中倒影却有庙宇的轮廓.

    易书元本来也只是远远看着,这会已经不知不觉凑近到人堆前。

    一幅画需要画多久,很多时候完全看画师的发挥,如今天这样,邵真本就心中有神,再加上昨晚的刺激,一幅画如行云流水,画中女子跃然纸上。

    并非陈寒平日所穿的朴素衣衫,而是一身羽衣,甚至在近乎拖地的衣摆和袖端都有显得零落的碎羽

    今日庙宇里忙得不可开交,陈寒本来是没时间关注的,而周家夫妇和老庙祝,乃至齐仲斌都在帮忙。

    但那边扎堆的文士们渐渐变得十分安静,也难免引人好奇。

    不知不觉间,不论是普通香客还是庙中的人,经过附近都会往那边看一眼。

    一幅画从清晨天明之刻,在邵真除了研磨色墨之刻外从不间断的落笔之下,到正午时分,已经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