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京城到大庸的元江县自然是千里迢迢,就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若相隔这么远,或许一辈子也过不来,更没有合适的方法过来。

    但对于易书元而言,归来自然并非难事。

    不过在回到元江县之前,易书元驾云先去了一趟登州。

    “师父,我们不立刻去元江县么?”

    石生在云头这么问了一句,易书元望了一眼苍南方向。

    “也不能空手去啊,投其所好吧”

    易书元说罢,云头下落,已经飘向了登州城。

    登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城北的一处巷尾,有一家老字号酒馆,名曰“刘记酒肆”,也是当初最早做挑肩酒的商户。

    如今挑肩酒已经出名了,刘记的酒肆生意自然络绎不绝,但这只是小头,更多利润在于扩大酒坊的酿酒规模,供货全城全州,供货整个岭东乃至全国,合作的酒坊也不少。

    而这刘记酒肆也一直保留着,后面连着最老的土烧酒坊,以供本地散客老主顾来打酒,且只卖一种酒,虽然路偏,但比各处酒楼能便宜不少。

    易书元带着石生找到这条巷子的时候,站在巷口就能隐约闻到酒香,而巷中也不时有食客来往。

    顺着巷子走到酒肆边上,酒香已经十分浓郁,而在易书元嗅到的也不只是酒水本身的香味,更在通感之下仿佛能重新感受当年之事,也感受酒水酿造的过程。

    一路上,易书元手中拿着酒葫芦,更是把葫芦嘴打开,好似将这一缕缕特殊的酒气收入葫芦中,或者这也不仅仅是酒气.

    “师父,这边酒味好重啊,我不太喜欢。”

    石生捂着鼻子,他觉得这里酒味太重太冲鼻,自然也不乐意吸酒气而通感其中之情。

    易书元倒是还没说话,那边酒肆的掌柜伸头瞅了瞅外头,见到一位灰发儒士和孩童过来,顿时笑着说道。

    “你个小童还不懂,等你长大一些就知道这味道有多好闻了,这位客官看着眼生,您来打酒还是定酒?”

    易书元望了望酒肆简单的面貌,在巷尾一间相对拥挤的屋子内,柜台直接和外墙连着,里头连个桌凳都没有,垒起来的都是大小酒坛。

    望来的酒客也都是在外头买了酒,柜台递出来就拿走。

    “打酒,自带装酒器具。”

    掌柜的点点头,不是大客户也不嫌弃,一边准备吊斗一边道。

    “您来得真是时候,刚刚用完一坛,这一坛是新开的老酒,您的酒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