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元想了下还是说道。

    “方才他有凶气却无杀意,受点伤难免,置你们于死地倒也还不至于。”

    不过这一句宽慰显然不管用,船边的鱼儿虽然连连称“是”,但还是喋喋不休。

    易书元没有再理会它们,重新坐回了船尾,划着船回了河口那边,又重新上了岸。

    这一来一去,易勇安的外套虽然还没烤干,但内衬却已经勉强可以穿了,不至于光着整个身子,加上烤着火也没什么风,状态比刚刚好了不少。

    见到易书元回来,居然直接离开篝火边跑了过来。

    “大伯,您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是刚刚那鱼还没跑么?”

    “鱼竿给你拿回来了,不过应该是折了,看着完整却经不起大鱼折腾,你最好再做一根。”

    易书元把鱼竿递给大侄子,后者接过来仔细检查。

    “啊?折了?看着不像啊?不过那鱼是不是很大?”

    “嗯,人那么大呢。”

    “那是青鱼咯?难道是江猪儿?嘶好冷.”

    易勇安哆嗦一下,赶紧又跑回了篝火那边,今天回家鱼获肯定是没有了,但吹牛的余地可有不少。

    ——

    娥水的水府处于月州和梧州交界,到元江县江段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但这对于有道行的水族来说也不算多远。

    自今天早晨开始,也不只是西河河口处的夜叉带领的一队,在娥水各处江段都有水族在水下巡视。

    盖因为昨天夜里,养在水府外围的紫璧灵藕被人扯去了一节。

    紫璧灵藕扎根于娥水水府外围的紫泥潭中,上部荷梗蜿蜿蜒蜒一直穿透水府禁制,到达江面一尺以下的水中,以吐纳天地灵气,接收日月之华光。

    养了很多很多年不见动静的灵藕,十几年前抽出三个花苞,在这些年里渐渐长大,不能说含苞待放却也开花有望。

    水神娘娘不能说十分关注此事吧,但也讲过灵藕能开花也算难得。

    娥水的水族不能说对水面极为戒备吧,但也都上一些心的,或许是多年来在娥水从未出过什么事,至少没什么不长眼的招惹到江中水族,哪怕是龙族也会给水神娘娘一个薄面,所以难免让娥水水族会松懈一些。

    没想到偏偏在水神娘娘间隔多年上天述职的时候出了事,就像是被人随手扯了一把,三个花苞仅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