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几天,茗州港停靠了一艘大楼船,船上船下麻利地假设好跳板,更有一辆马车早早停靠在码头。

    这船外表看起来并不是如何花哨,但显然也不是什么货船,因为全程没有什么码头力工过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好一会才从船上下来一些人。

    谭元裳也不要人搀扶,独自一步步从跳板上下来,踏上茗州港码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茗州春茶最为有名,所以此刻的港口远不是最繁忙的时候,却也依旧热闹,到处都有热火朝天干活的力工,也到处都有装货卸货的大船,更少不了码头集市和来往人流。

    谭元裳仿佛是在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曾经的他有很长时间都在这种繁忙的环境中度过。

    周围的人也没有谁打扰谭元裳,静静等在旁边。

    良久,谭元裳睁开了眼睛。

    仿佛当年在茗州港前,一人船上一人码头.

    墨奕明瞪大眼睛,步子不由向前几步,挣脱旁人搀扶,颤颤巍巍的拱手向前行礼。

    “一切处理完毕,墨老太爷说已可生食,但厨子不放心,所以就是简单做了一碗鱼汤,但还未出锅已经香气四溢,无人敢食的情况下墨老爷子却第一个品尝,尝完则评价汤鲜味美,尤胜龙宫三分滋味啊!”

    旁边也有一些可能之前不明就里的,听到这话忍不住凑过说了一句。

    “还请通禀墨老太爷一声,就说我家老爷来拜访他,想同他叙叙旧!”

    刚刚和老仆说话的几人都看向身后,却见是一个须发皆白气色红润的老者,看着就气度不凡,不太像是寻常人。

    墨奕明摇晃着身子撑着椅子扶手想要起身,墨从宪和对面的老管家赶忙过来搀扶。

    “哎呦,看来是个知书达理的,赐教说不上,这也是茗州的新鲜事,这段时间我等也是津津乐道。”

    但墨家的底蕴深厚,当然不可能那么无知,纵然只是一个门房家丁也不可能不知道谭氏。

    “对对,外地人才来肯定不知道,不过在咱这也是头一遭。”

    “唉这几老哥,这梦海楼以前不曾见过,还有这楼里楼外的在做什么呢?不像是酒楼啊.”

    “那是,谁吃谁死啊.”

    谭家老仆先是瞅了一会,然后靠近几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人套近乎。

    “这等事,墨老太爷讲出来,也没多少人信,但是人家墨家舍得使钱,一些个厨子就得想办法满足墨老太爷心中的念想于是各显神通,最终,一个老厨以酒醉活鱼,使之免受惊吓,其后快刀剖鱼分离脏腑去除经膜”

    这楼挂着一块缠着红飘带的匾额,上书“梦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