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你代表校方来慰问我,这大恩大德,童某一张薄面如何承受得起?”这初一(六)班姓童的班主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承受得起,承受得起,童老先生是咱校德高望重、受人尊崇的老教师,胡校长曰理万机脱不开身,特嘱鄙人代表校方前来慰问,自然是应该的、应该的。”李振生忙不迭道,同时给这姓童的班主任戴上了顶高帽子。

    谈着谈着,话题自然转到朱厚照身上。

    这姓童的接着道:''这小朱先生心气颇高,前程那是不可限量!年青人吗,就不能安逸于四平八稳的太平日子,得敢学敢闯敢干,有人说这班主任工作是狗屎活,是一潭浑水,千万趟不得!我看有人这话就说得有些玄乎,太不讲究文明文雅了,你无论从社会发展的角度,乃或从个人发展的角度来看,这学堂班主任工作都是一个光辉的岗位,分明是一汪清水,有什么趟不得的?说这话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姓童的一番话说得唾沫四溅、冠冕堂皇,简直是令朱厚照大跌眼镜,之前这种话可是这货说的,他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呀?

    李振生道:''童老先生,咱话题就不要扯远了,作为班主任,这初一(六)班的情况你比较熟悉,你就先谈谈班级这方面的情况,还有这次半期考试初一(六)班的家长会,这小朱先生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完成这项工作?你就给他赐教一下?”

    这姓童的一听这话,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连连摆手:''老朽老迈,老朽老迈,实在是学疏才浅,恕实在无法给小朱先生赐教。”

    姓童的说了这话,李振生就不爱听了,他道:''老童,你就甭给我卖关子了,咱文武双修育才学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谁不知道你大名鼎鼎、学富五车啊!但凡你身上挤出个细细经验给小朱,那对于他来说,这料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汪洋大海。”

    李振生这话,姓童的爱听,他就喜欢别人往其头顶惯高帽。

    欲擒故纵、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就是姓童的人生哲学,甚至他早巳把这条人生经验,总结的滚瓜烂熟。

    自己多少年藏着掖着的那点料,轻易的拱出去,别人还认为不值钱;

    而这样,等到别人千呼万唤,自己方才出手,这样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也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李主任,对不起、对不起,老朽失礼、老朽失礼了。”

    躺在病床上这姓童的打着阿阿,随手从病床床头柜上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坐在病床边的李振生。

    拔高了音调说,”李主任,这是我这半年来担任初一(六)班班主任,所了解的班级和学生情况,以及这半年来我开展班主任工作的点滴体会,请你过目。”

    李振生接过这几张皱巴巴的纸一看。

    只见上面又是数据,又是勾勾画画的,还记满了童老先生对班级和学生情况的数据分析,具体进行的事例,以及他为了精准的提升学生迎考质量,摸索出来的一些设想。

    李振生敢说,和一般的老教师不一样,在文武双修育才学堂,童老先生的这套牛逼分析和想法,绝对是第一人。

    目睹这一切的朱厚照心里是五味杂陈,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姓童的在李振生和自已面前的不同变化。

    说句实在的,当初和这浑身一股得意劲儿的姓童的电话交流撞到南墙的那一瞬,他忽然觉得自已的心很凉。

    混杂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他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并再三的告诉自己,和这姓童的一撇两淸,今后千万莫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