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最喜坑骗富贵人家的钱财,今日正巧盯上孙员外了,他方才如此表现,想必是怕我拆穿于他。”

    最后,风黎这样说道。

    炽妶恍然大悟,又不禁担忧道:“那大人,他会不会看穿我的本体,晚上偷偷来抓我?”

    风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他没事抓你做什么?”

    “万一他想尝尝我是什么味道呢?”

    “……”风黎沉默片刻后,才艰难安慰道:“他天赋虽高,修行却懈怠,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抓住你也不是件易事,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炽妶没听懂杞人忧天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懂了那术士不会来抓自己,于是松了口气,又骄傲起来,“哼!若他真敢来,我就放火烧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风黎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两人继续往回走去。

    许是被千诚的出现转移了注意力,炽妶没想起风黎答应晚上要带她出门的事,风黎也乐得省事,于是两人便早早休息了。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

    风黎才刚要睡着,就被一声尖叫惊醒,她有些烦躁地起身往外望去,听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陈氏住处。

    炽妶睡得迷迷糊糊,不自觉化出了双翅,她用翅膀堵住自己的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

    风黎没有叫醒她,自己悄无声息走出房门,朝声音来源处寻去。

    还没走到近处,远远就能见到陈氏屋中灯火通明,两名婢女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张望,见风黎出现,才收敛垂首侍立。

    婢女头顶的门框上,还贴着千诚所画的符,房檐角落下同样挂着一串铜铃,此刻正叮铃作响。

    由于千诚为前院所画的符箓过多,下午见过风黎后,为了圆谎,他只好将所有符箓全都重画一遍。

    而此刻后院中贴的挂的仍是他先前诓人之物,故而完全没起作用。

    进屋后,风黎一眼就瞥见了地上那几缕残留的灰黑色雾气。

    她不动声色将屋内扫了一圈,凳子翻倒,茶盏碎裂,一名婢女满脸惊恐地跌坐在地,正死死盯着影子消失的地方。

    陈氏似是刚被吵醒不久,正揉着眉心坐在桌边,面带怒色地看着那名婢女。

    见风黎进来,她才收敛了怒意起身相迎,“娘子怎么过来了?可是被此间动静惊醒?”

    风黎避而不答,只笑问道:“不知这里是发生了何事?这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