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二人正在明里暗里试探云真,女声笑盈盈道:“定安伯勿怪,实在是此女与长姐太过相似,我兄妹二人心中感怀,故来相见。”

    曾文彦一声冷哼,“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灵君在世时,你们是如何对她,真当我不知道?”

    男声笑道:“长姐在时虽不愿与我二人亲近,但我二人对其也是尊敬有加,定安伯何出此言呐?”

    曾文彦气极反笑,“尊敬有加?世子倒是会颠倒黑白,你二人不愧是继室所出,果真小人作态,上不得台面!”

    此话一出,不止那两人惊了,宋樘也惊了。

    “这曾文彦是疯了吧?!”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盯着船上的动静。

    就在场面陷入一片死寂时,云真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曾郎,你醉了。”

    她握住曾文彦的手,柔声安抚了几句,又低声下气跟对面二人道歉。

    “此事皆因奴而起,曾郎也是一时口不择言,望世子与郡主莫要怪罪。”

    “奴卑贱之身,冒犯朝阳郡主尊颜本就是大罪,奴愿一死谢罪,只求世子与郡主饶过曾郎这一回,莫要为难于他……”

    她说着说着,便是泫然欲泣。

    还没等二人有所反应,曾文彦就先怒道:“灵君,不要求他们!今日我就将这二人斩了,任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

    说着,他掀翻茶桌,“唰”一下抽出随身佩剑就刺向对面两人。

    女子“啊”一声惊呼,连连后退,险些栽倒进水中,幸好男子及时将她扶住。

    眼看曾文彦跟发了狂一般不管不顾就要将两人斩杀在船上,男子也怒了。

    他一边大吼着呼唤护卫,一边也抽出佩剑与曾文彦对打起来,一时间,船上乱作一团。

    宋樘看得直呼过瘾,猛地站起来,将半个身子都往外探去。

    “这曾文彦真是醉得不轻啊,居然闹到这种地步,这下有好戏看了!”

    风黎却不禁皱眉,曾文彦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对,他双目赤红,倒像是中了什么激发怒气的邪术。

    就在她思索时,耳边忽然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是婢女随侍们惊骇的呼喊声。

    原来,女子被护着退出船舱,往自己的船上走,可不知为何,在过船时她整个人身体忽然一顿,然后就直直朝江中栽去。

    风黎看过去时,就见一道黑紫色的影子在混乱中从水面飞回一人袖内,而那人正是躲在角落里的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