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孙俊民无意间透露,陈氏出身不好,因此哪怕孙员外正妻死后,孙家宗族内也不许他将陈氏扶正。

    至于到底有多不好,风黎根据一些小细节推测,陈氏可能是出自扬州某座秦楼楚馆。

    孙员外无法反抗宗族长辈,又不愿再娶正妻,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陈氏虽名为妾,但除了一个名头外,实则与主母无异。

    当然,这些更隐秘的事,风黎并没对宋樘多言。

    他听后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陈夫人举止大方得体,不太像名妾室。”

    风黎不想继续说这个,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方才听到采荷的话,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宋樘这才想起来,连忙压低声音道:“她说的那副棺材,我总觉得有些熟悉,方才出来仔细一想,很像是当年官家赐给朝阳堂姐那副。”

    听到这话,风黎不由惊讶,“这话怎么说?”

    宋樘解释道:“你不知道,前些年民间盛行厚葬,朝中为此特意拟过条律,从丧葬规格到棺木、纹饰等全都进行了明文规制。”

    “那段时间有出嫁的公主离世,官家都不让用太过华丽的棺椁,所以满凤纹的棺木是很少见的。”

    “但后来朝阳堂姐去世后,官家亲赐了一副满凤纹的内棺,那棺材是用楠木所制,我亲眼见过的,印象很是深刻。”

    “刚才那名婢女所述棺木的颜色、图案、形制都与我当年所见十分相似,故而觉得惊讶。”

    他说着,见风黎沉思不语,于是又补充道:“当然,我也只是怀疑,毕竟没亲眼见过。”

    “况且本朝虽有律令,历朝却各不相同,说不定是从前留下的,只是凑巧相像呢?”

    风黎抬头,“那你再帮我查查,那座宅子的前主人中,可有与定安伯府有联系的?还有,这件事官府为何会草草结案?”

    惊讶过后,宋樘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

    风黎摇头,“猜测罢了,先查着吧,此外,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宋樘一声哀嚎,“你当本世子是万能的啊?怎么那么多事?”

    嚎完见风黎静静看着他,他也只好泄气道:“说吧,我尽量。”

    风黎拍拍他的肩,“很简单,让人看着点孙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宋樘疑惑,“孙家能出什么事?”

    风黎应道:“无事自然最好,以防万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