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开口,也就相当了承认就是她昨夜偷偷潜进秦家,做实了她偷盗的罪责。

    秦凌霜冷笑一声,轻抿了口热茶,才缓声道:“我秦家家财万贯,根本不将区区十万两银子放在眼中,可若是我报了官。她还不来钱,定要吃好些骨头。薛公子忍心看到她牢房中日日受苦,不见天日吗?”

    薛子羽紧握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他当然不忍心看着秦雨瑶在地牢里受苦,地牢阴暗潮湿,时常有老鼠出没,她长相柔弱,那里的女囚都是犯了滔天大罪,杀人放火,罪孽深重,而瑶儿两手握不住剑,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欺负。

    可这十万两纹银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拿出手。

    “再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我定会凑齐十万两纹银,到时候还给你。辛苦瑶儿在地牢中受三日的苦了。”他转头一脸为难地看向秦雨瑶,往日温柔似水的眸光中却掺杂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秦雨瑶身形一晃,脸色惨白如纸,“薛公子,我不会怪你的,为什么还要等到三日?”这三日之中,她还要不知道受多少的苦。这一切都要怪秦凌霜,她不过是拿走她应得的东西,为什么要她赔偿?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薛子羽不为所动,只是将眉心皱得更紧。

    在北虞王朝,偷盗之罪是最为严重的罪行之一,当偷盗的银两大于一定数目,会判斩首之刑,尸体悬于城墙,暴晒七天七夜,以示警告。

    秦雨瑶所犯之罪,无疑是重罪,若是在三日之后凑不齐十万两纹银,她必会当众斩首示众。她还不想死,她才十五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没有过完,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羽哥哥,我不想坐牢啊,我会死的…呜呜呜!”

    任她再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官差双手架着她拖进了牢房里,与她同在牢房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女囚。

    秦雨瑶又冷又饿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里,貌似只有墙角才是最干净的,靠里的床铺遭受过啮齿类动物啃咬,里面的棉花也被扯了出面,最显眼的是中间一滩不知名的液体,就连空气也不是那么好闻,包裹着浓浓的霉味,如果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直到晚上,狱卒才过来送饭,饭菜很简单,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碗水煮白菜。

    她等了一天,结果就是吃这个?

    “我要吃烧鸡烧鹅,不要吃馒头!”秦雨瑶气愤地双手叉腰,对着铁栏后的几人吼道,可她忘记了现在身处于地牢,不是耀武扬威的大小姐。

    狱卒满脸的不屑,嘲讽道:“监狱的伙食就是这样,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啊?”

    “爱吃不吃真是惯着你?”狱卒一脚踢翻了食物,汤汁全都溅在地上,冷哼一声便转身走了。

    听到动静,和她一同待在房间里的女囚微微动了动手指,浑浊的眸子转转紧盯着她白皙的脸颊,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小姑娘,你是犯了什么罪进这里来了?“

    “我什么罪也没犯,我是被人冤枉的。”秦雨瑶皱着眉头,盯着在地上难以下咽的食物,捂住饥饿难耐的肚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囚犯看出她心中所想,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咬一口,细细地咀嚼着,似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咂舌道:“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你若是不吃,只能等到明天了。”

    秦雨瑶厌恶的一脚踩碎地上的馒头,只有这样把它弄脏了才不会动了想要吃它的念头,“我不吃,我死也不会吃这种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