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兴许是这孩子,不想待在我身边太久。”

    侍女春夏安慰道:“殿下,您不必担忧,太医昨日才来看过,小郡王身体健康怎会出意外呢,您一定可以平安生产!”

    有她这些话,南宫婉稍稍松了口气,嗔怪道:“别胡说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只要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她愿意折损三十年的寿命换他平安健康成长。

    秦凌霜意味不明地看向一旁面带微笑的春夏,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侍女,在长公殿下死后,爬上驸马爷的床,驸马念及她照顾公主有功,抬了个妾室。想来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她拉住南宫婉的手,将人带至门口,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殿下,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小心身边人,越是亲近的人,您越要注意。”

    秦凌霜走前那句,久久回荡在南宫婉的心头,提防身边的小人?

    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鹿郎以外就是贴身侍女春夏和元宵。

    不!鹿郎是她的夫君,绝不可能会害她的。

    那她这话是在提醒她要小心春夏!长公主回头看向一旁正在付银钱的春夏,心中暗自有了考量。

    深夜,公主府内灯火通明,而厢房内,南宫婉椅在床榻上久久睡不着。面带忧愁地看向一旁只披着外衣看书的中年男子,昏暗的烛光衬得他侧脸愈发俊雅。

    “鹿郎,你不会怪我吧,当年若不是我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你,你现在可能在朝中早有成就。”

    李鹿闻言,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转而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低哄道:“怎么会呢,婉婉,你在我心目中比仕途更重要。”

    南宫婉双目盈满泪花,他是新科状元,玉树临风,才貌双绝,在茫茫人群中,只看了他一眼,便深陷于泥沼里不可自拔。

    后来向人打听到,他还未娶妻也没有青梅竹马,才向当今皇上请旨赐婚。

    而李鹿也早对她情根深重,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当年他们这桩婚事,震惊了全京城,成了百姓口中的称赞的一段佳话。

    可当初有多幸福恩爱,如今就有多惨淡,成亲十六载只剩下相敬如宾。

    十六年的相处,她对他的爱不减反增,可鹿郎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若不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真的就差一点要提出和离了,她不愿一辈子锁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

    “鹿郎,你…”那句你还心悦于我吗,南宫婉并没有勇气说出口。

    李鹿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你现在怀了身子,得越发注意点,我明日还要去茶楼看看。”

    南宫婉默默应了声,她的鹿郎一定是在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