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从身后抱起她,神色紧绷,“婉儿,今日白天的事,纯属是意外,说不定是那个缺德的高僧干了坏事,招惹到了仇家,看你和他走得近,所以才针对你,要我说啊,你就以后要少离这些弄虚作假的人。”

    南宫婉回头瞥了他一眼,拳头缓缓握紧,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是天静大师招惹到了仇家,可他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受伤的人是我。”

    李鹿目光躲闪,说起话来有些不自然,“这,这…纯属我的猜测。”

    他转了转眼珠,目光又盯在她绣着宝石的里衣身上,语气笃定道:“肯定是看你穿着太招摇了,带着珠宝首饰什么最容易吸引到了土匪的注意,所以你们女人家少带些珠宝,到处招摇,以免惹上杀身之祸,心灵丑恶的女人,就算戴再多的珠宝首饰,装饰得再华丽。也比不上淡妆素衣的心善之人。”

    南宫婉气的牙齿直打颤,要说招摇,最招摇的人是他吧,直到今天她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一个自私,贪婪又要面子的男人。

    成婚十六载以来,从未给她买过衣裳首饰。

    她强忍住愤怒,死死咬着唇:“我贵为公主,招摇一点又怎么了,难道我只能穿着素衣,丢了皇族的脸面吗!”

    李鹿只觉得她今天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他作为她的丈夫能拉下脸面哄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婉儿,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刚才说话的只是气话,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今日我本该陪你去灵云寺祈福,可是母亲旧疾犯了,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不得不在家侍疾,我的好婉儿,你就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李鹿从身后抱住南宫婉,柔声低哄道。

    南宫婉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对她身心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她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李鹿还以为她气消了,又厚着脸皮凑过来,“婉儿,你再给我些钱吧,这几日茶楼亏欠,还少了一万两银子。”

    南宫婉刚平息下来的火气蹭蹭往上涨,“上次你不是才拿了十万两纹银吗?怎么还少了一万两?十万两还不够吗?经营什么茶楼要花十万两?”

    一连串的疑问砸在李鹿的脑门上,他有些头痛地道:“婉儿,瞧你这话怎么说的,做生意哪有不亏的道理?一看你就是不懂经商的深闺怨妇,我乐善好施,给城里的百姓施粥已经花费了很多钱了。”

    南宫婉虽然不知外面的事情,可是米价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把米对上一缸水煮上一大锅,花费的银两少之又少,他真把她当傻子耍得团团转,这钱到底是用在谁身上,她心底可是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见借钱不成,李鹿又开始卖惨,打感情牌:“婉儿,你是公主,我是寒门出身,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只是想把自己的茶楼经营到大,然后赚钱,养活你们母子二人。”

    养活她们母子?这话说得可好听,若是放在以前,她早该泪流满面,将嫁妆全部拿出来贴补他的生意。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点一点的失望,逐渐累积,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是当他花着她的嫁妆钱偷养外室女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可置否地产生了变化,痛到不能呼吸。

    他口口声声都爱她,可是却一心只想要她的钱,每当要钱的时候态度才有转变。

    南宫婉心痛到了极点。

    “我是北虞王朝的公主,自用皇兄和母后养我,不用你来养,你养活你在外面的小情人算了!”意识到说错话的南宫婉急忙捂住嘴巴。

    李鹿还以为她是发现了自己有私生女的事,可若真是如此,按照她的性子,早该闹得天翻地覆了,他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在说气话罢了,“我看你真是病了,疑心病太重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哪来的其他女人!既然你不给我,今晚我就去书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