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吓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就赶紧冲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肥硕的背影,扑通一声,一头栽到地上。

    中年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男人,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天天跑窑子里寻欢作乐!这什么狗屁茶楼,我看这叫窑子算了!”

    李鹿被骂得一声都不敢吭,生怕抬头就被熟人认出来,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出来了,外衣都没披。

    此刻,有数十双眼盯着他的后背,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中年妇人不再管他,气愤地揪着地上的红衣女子就开始叫骂:“就是这个贱人,给我家老头子做了十几年的外室,今天可算给我逮到了!”

    光是骂还不够解气,她一脚踢翻了地上跪着的中年男子,指着他的鼻子又开始骂:“当年他入赘我们程家当上门女婿的时候,天天装得跟孙子一样,现在我爹死了,无依无靠的,他就开始作威作福,原先只敢和偷偷摸摸的,现在倒好了青天白日就敢宣淫!”

    “这贱人还是他当年的青梅竹马,他骗了我这么多年啊!”程夫人越想越气愤,她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仅如此,这贱人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不要脸的下贱胚子,我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们两个狗男女!”程夫人气得发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那女人的脸上。

    红衣女子捂着被扇肿的脸颊,死死地咬着唇,眼泪欶欶落下。

    外面的战斗可谓是锣鼓喧天,屋内的郑氏瑟瑟发抖地卧在床榻之上,生怕长公主此刻就赶过来将她捉奸在床。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煎熬,心乱如麻,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吵闹声终于消散。

    郑氏方才敢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颤巍巍道:“鹿郎,人可是走了?”

    李鹿面色阴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梅儿,要不是南宫婉逼迫我才不会娶她,你放心,我和你二人才是真正的夫妻,那个南宫婉顶多算个插足者!”

    有他这番话,郑氏也算是放心了。

    天色渐沉,李鹿不方便再留在这,便托了几个小丫鬟照顾她。

    他前脚刚走,秦雨瑶就推门而入。

    她现在是春日茶楼的大小姐,每个人见到她都要点头哈腰,可威风着呢。

    郑氏还在气头上,见到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瑶儿,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你亲爹了!今日我与他见面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秦雨瑶委屈的咬了一下唇,直言道:“娘,你凶我干嘛,这又何不好,反正你们两个人早晚都得相认,外祖父现在得了重病,需要拿钱医治,我也是无奈之举,反正我亲爹有钱。”

    郑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爹之前给你的十万两纹银全用光了?”

    “那十万两我早就买衣服首饰了,花的一点也不剩了。哪有钱救外祖父,再说,他当年对他一点也不好。”想到之前的那番惨痛的经历秦雨瑶越发厌恶郑老爷子,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子,活那么久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