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但没有死,还安全地回到了北虞阵地。她下意识地摸向手臂处的伤口,那已经被纱布包扎好了,可隐隐作痛的感觉却在提醒她,伤她的似乎不止不是一只普通的木箭。

    秦凌霜的双手颤抖着撑开被褥,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安。她用力坐起身子,然而全身上下却软绵绵的,仿佛连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她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秦淮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二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头好晕呢?”

    秦淮景的眼神躲闪,他不敢直视秦凌霜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霜儿,你只是睡太久了,所以有些头晕。没什么事的,别担心。”

    秦凌霜半信半疑地看了看秦淮景,然后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她只能相信二哥的话。

    秦淮景走出了帐篷,他攥紧拳头全身上下都忍不住剧烈颤抖。他无法接受再一次失去霜儿的感觉,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感觉。他其实欺骗了霜儿,他知道她的病情远比他所说的要严重得多。他不敢告诉她真相,他不想让她承受莫大的痛苦,更不想失去她。

    秦淮景站在帐篷外,抬头看向天空,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风扬起了他的乌发,遮住了他的脸颊,他脱力般地跪倒在地,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而此刻,秦凌霜躺在简陋的军帐中,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紧锁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的右臂上,原本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此刻却如同被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红肿的皮肤下,黑色的毒素像是潜伏的毒蛇,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原来二哥骗了他,她早该知道的……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压也压不住,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到了床单,像一棵随风摇曳的霜花。

    而军医的药只能暂时缓解痛苦,却无法根治这怪异的毒。

    帐篷之外秦淮景紧握着双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霜儿的生命将岌岌可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开始仔细整理行囊,准备踏上寻找解药的征程。

    秦淮景收拾好东西,身形矫健地跃出了房门。然而,就在他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一道阴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冷冷地缠住了他的脚步。

    他身形一顿,没有回头,但已经感知到了那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那是张先锋,他的对手,也是他的宿敌。

    张先锋的视线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秦淮景的背影。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这是打算去龙国?刚从敌营里逃出来,又要回去,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秦淮景身形未动,但声音却冷得如同寒冬的冰雪,“霜儿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受伤了。我要救她,任何人也阻拦不了我。”

    张先锋的笑声更加冷冽,“哼,我可不是来拦着你的,臭小子,你去龙国就是去送死!”

    秦淮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目光坚定而决绝。他深深地看了张先锋一眼,仿佛要将他的面貌刻入骨髓。他不会忘记战场上的那一幕,以他的身手根本不会在战场上遇到前后夹击的追兵,那只手突然伸过来把他推出去的手,是一只长满老茧的手,而此刻与张先锋背在身后的手一模一样。

    秦淮景不屑地嗤笑一声,身影飘然而去,踏上了前往龙国边境的旅途。张先锋瞪着他的背影,怒气冲冲,胡子都气得颤抖不已,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有命去,没命回!”

    龙国路途遥远,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秦淮景没有退缩,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出霜儿。他穿过密林,跨过险峻的山岭,越过波涛汹涌的大河。每一次的艰难险阻,都没有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他的心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他知道,每一次的接近,都意味着离救霜儿更近一步。他的心跳在胸膛中疾速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热爱,对爱情的执着。

    终于,他踏上了龙国的土地。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感到一阵震撼。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而城墙底下流亡着各地的难民,他们衣着破烂,面黄肌瘦,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寻找食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只有找到天山雪莲,才能救回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