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礼堂内所有人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目光皆是紧紧注视着那道伟岸的身影,时光与空气都好似在此刻凝滞。

    静得人心头开始发慌,针落可闻。

    张启山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般犀利,喷洒的烈酒顺着手臂上结实劲瘦的肌肉线条缓缓流淌,当手臂完全探入哨子棺时,他一双眼眸微眯,腕部使用了巧劲在里面摸索。

    忽然!他脖颈青筋跳动,眸光晦暗无比,里面有东西在动!

    两根修长的手指探入哨子棺里的那具干尸的口中,好像在咽喉处触碰到了一团类似头发丝一样的丝状东西,但这个东西却在动!

    察觉到危险,张启山周身的温度迅速升高,赤裸的上半身,隐隐有暗红色纹路浮现,周身喷洒的烈酒在这一刻被极速升高的体温蒸腾,化为丝丝雾气浮现在这具精壮的身躯表面。

    所有人见此情景皆是瞳仁一紧,目光紧锁。

    那名手持锣缒的亲兵掌心已经满是湿汗,但他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锣缒,用力的手背上青筋都跟着鼓起,他紧咬着牙关,紧张的面色发红,呼吸急促,此刻他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而跪在柱子后的江落,视线虽然被阻挡,哪怕是将头偷偷探出去也被齐铁嘴与张日山两人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他看不到佛爷此刻的状况,但却能在这紧张凝重的氛围中察觉到......

    这让他的心绪更加紊乱,眼前满是纷杂的光亮,他抬手紧紧扣住面前的柱子,他知道佛爷刚才对他动怒为假,实则是训诫他不该以身犯险......

    可对于他来讲,佛爷的安危胜于一切,哪怕是他的性命也比不上佛爷的安危。

    江落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垂头无声落泪,他......还是不够强大,太过弱小......不能为佛爷真正分忧......

    哨子棺里那具干尸喉咙里的诡物已经顺着张启山的长指往上攀爬,但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当机立断,直接掌心用力从里捏碎了这具干尸的脖颈。

    随着肌肤上暗红色纹路加重,一股古朴的气息隐隐浮现,他躯体里的血液好似在这一刻彻底沸腾,血液里的阳气越发充裕,即刻就达到了顶峰,他的周身竟然像是涌起了无形之火般,将那缠绕在长指上的诡物烫得迅速褪去......

    但想跑?却已然是痴心妄想!!!

    阳气乃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哨子棺中在干尸口中的丝状诡物开始冒着灰黑的烟雾,发出滋滋声响。

    张启山的长指也可脱困,他将这具干尸口中含着的物件用手指勾出,然后便开始摸索哨子棺里的开关,终于在左侧棺壁上,摸到了带有不一样花纹的圆形凸起,他膀子上青筋鼓噪,用力一拧,哨子棺顿时发出腐朽的咯吱声响,哨子棺开了!

    他的手臂也顺势从哨子棺的孔窍中抽出。

    见此情景,礼堂内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齐铁嘴更是面目涨红,抓着身旁张日山的手臂急促喘息,好似在佛爷将手臂探入哨子棺期间,他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般。

    张启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那根柱子后跪在阴影里的身影,见他没有异样这才安心,缓缓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