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夺过话筒却又不敢，只得闷在那里干生气。
“张律师，阿龙以前跟我一块儿工作，他是位很好的警察，就是因为行事过于冲动才被辞退的。这次你能帮帮他吗？”
张文慧瞥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游龙。
“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可以帮你朋友拖延三天再签字，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那个哑巴是因为在监狱里被一个江湖大哥欺负了，原因居然是那个江湖大哥认为哑巴用手势侮辱了他。”
“你们难道不去调查一下那个江湖大哥，搞不好背后还有人在指使呢？”
“张律师，那家伙是因为杀人被捕的，反正他这辈子都要待在里面，杀个哑巴对他来说只是多添一项罪名而已，你觉得他会承认什么呢？”
电话挂断，张文慧愁眉苦脸地放下了电话。
哑巴的死确实有些奇怪，但是警方和拘留所都不打算继续深入调查，他们将此事简单归结为意外死亡便作罢。
游龙坐在对面，冷笑一声。
“大律师，你的正义感是不是过剩了点？一个罪犯你也同情，香港法律真是对他们太宽容了。如果有死刑的话，他犯下的那些事足够判他死好几回了。”
张文慧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香港法律废除死刑自有其考量，并不想跟你这位法律盲争论这个问题。”
游龙吸了口烟，随后在张文慧面前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内。
“警察们冒着生命危险抓罪犯，甚至有人因此丧命，但抓回来后你们却告诉我们得讲究人权和法制，所以我才说直接现场击毙不是更省事吗？也不用整天应付你们这些唠叨的律师。”
听完此言，张文慧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游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离开吧，记住要在三天之内来找我签字。当然，你不签也没关系，反正你妻子已经签过了，到时候法院自然会有判决，强制你们离婚。”
游龙仿佛炸了毛一般站起来，怒目瞪着张文慧。
“你有种再说一遍！”
“怎么，你想威胁我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最终，游龙还是没敢轻举妄动，撂下一句狠话：“臭婆娘你给我等着！”后愤然离去。
张文慧收起那份判决书，想到今天还约了客户谈合同的事，拿起包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