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姜暄和在未雨绸缪。

    “除了我娘,我在宫外哪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姜暄和笑容有些苦涩。

    明明自己有父亲,明明按照伦理,姜家也是她的家。

    可偏就是这些称之为亲人的人,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说起来,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郑公公是有儿子的?”

    见姜暄和心情低落,春月不动声色越过话题。

    郑槐身为内务府总管,先后已辅佐过两位帝王。四季更迭几十余载,他自进宫始便再未踏出过宫门。

    谁会去怀疑这样的人,外面还有亲人。

    “想要去拉拢他,自然就会费心去观察他最喜欢什么,最在意什么。此事也是我无意间得知。”姜暄和坦然回道。

    实则这些都是她前世就知晓的。

    她还记得,那时春月刚当上女官,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搜集来的姜家罪证禀报圣上。姜相为拉拢郑槐替他稳住圣心,便以郑槐家人性命威胁。

    她这一次是占了姜相的便宜。

    姜暄和低眸,将眼底讽意敛住。

    “我从前还担心过,与你结盟兴许反而不如我一人独行,现下看来,是我太过狂妄。”

    春月丝毫也不掩饰对姜暄和的赞赏。

    “我却与你相反。”姜暄和嘴角微勾,对上春月眼眸。

    “我一开始就知道,与你结盟,我会事半功倍。”

    春月先是一愣,而后朗笑。

    屋内气氛轻快,连带着方才那一丝凝重也消散开来。

    翌日。

    郭太医照例前来明光宫复诊。

    休息了一夜,姜元敏脸色仍旧惨白。她侧坐于座榻,任由跟在郭太医身旁的小大夫将她肩膀上纱布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