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已走远就不会碍着他们,拓跋扈的声音很快回来,似是从大堂传出,“好了,出来吧,咱们先去外边看看,抓紧时间出关为好。”

    她的包袱重新背上身,吐出口浊气出来,却看见下面站满了士兵。

    同样的甲胄,同样的残忍神色,那被捂了嘴的掌柜正目眦欲裂地朝她晃动,不知要说什么,拓跋扈不知所终,眼下只有桌椅板凳得以保全。

    中计了,真是有意思,姜暄和眼里凛然,手里包袱一松,落在地上,转身就跑。

    这么多人,她可不想变成肉酱,走为上计。

    一瞬间姜暄和就回身进了房间,关上门,拉来桌子挡住,似乎有些慌乱了,把被褥也丢了过去,接着便跑到窗前想脱身。

    然而下边是个不深的小池塘,也不知做什么用的,拓跋扈不在,牧云也不在,姜暄和总不能自己跃下去,这下真是进退两难了。

    不过门口似乎没有士兵砸门要她出来,姜暄和半趴在窗口的动作顿时有几分难言的可笑,她也不红了脸,见到那样的阵势自己的反应还算快了。

    只不过不抓自己,还抓谁呢?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设想在姜暄和脑海里孕育,而后她发现自己真的没见过隔壁房间住的什么人。

    方才回头匆匆一眼,似乎也只有隔壁的房门是关着的,那些士兵为何严阵以待也没有强行闯入?

    诸多疑点让姜暄和很想在身边的墙上开上一个洞,亲自去看看是不是慕容峥在。

    可惜不能,姜暄和不仅不能过去,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难道真是死局?

    她深深吐气又吸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挪着脚步到了门口,若想出去还是得乖乖走,而不是跳,且耳边传来脚步声,让她越发心惊却又指挥不了自己的腿脚。

    不知这是否就是恐惧,她耳边脚步声渐进,紧接着的就是门被敲响,她肩头忍不住耸起,牙也咬紧了。

    敲门一次没开,那人又敲一次,这次姜暄和听清楚了,是在敲隔壁的门。

    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设想也冒出来,是不是她能安生走出去呢?

    但理智尚在,姜暄和就不可能自己走出去,她强自克制恐惧的本能,微微颤抖着手摸出贴身放着的药。

    还是那个锦囊,不过她来此之后补充了一些,眼下用得上的也有几样。

    第二声敲门沉寂下来,脚步靠近,姜暄和捏紧手里挑选出来的药,混成剧毒的药粉,一小瓶有腐蚀作用的药水,还有一粒假死药,都是轻易不启用的,就看待会是什么形势了。

    门外的人站定,姜暄和甚至想象出他的手抬起,还想到若是强闯进来,自己是把药粉撒出去还是把药水撒出去,至于剩下的,她刚才都活生生跑进来了,再吃有用吗?

    预料中的敲门声并未传来,反而是大堂里门板被人拆开,发出咣当一声,随着不知什么瓶瓶罐罐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