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懿的视角,她只认识小福子,对小禄子是一面之缘,对小安子则是全然不识,可见她从前和小安子不曾有过任何交流。既然从前没有说过话,凭什么小安子说他认识娴妃,就算是认识了?如果可以听个太监的一面之词,将娴妃轻易拉下,那么来日岂不是可以随意攀污皇后、太后了?

    小安子说如懿找他要了不少朱砂,内务府出库的记档呢?他不是说他并不知道如懿用这些朱砂害人吗?那就应该有正式的记录。

    章总随意一想,就有这么多的疑点,可海兰偏都不说,只说如懿不是这样的人,要不是知道她一心倒贴如懿,章总还以为她是故意的呢。

    如此肤浅的辩解,谁来都能打碎。

    金玉妍最爱暗箭伤人,一听这话,当即见缝插针地来了:“海贵人,别说你不信了,就连我也不信啊。可这铁证如山的,你又不是娴妃肚里的虫,又能清楚她有多少心思?”

    琅嬅转过头去,等弘历评断。

    可他只顾着往嘴里倒茶,眼睛连瞟都不瞟底下的人。

    见他态度如此冷淡,琅嬅心知他对这一局针对如懿的事实很不满意,可她不可能因为弘历不满意就收手,查到现在,所有证据和证人都指向如懿,要是她轻轻放过,玫贵人和仪贵人的仇就要记在她头上了。况且她凭什么要放过如懿?

    “皇额娘、皇上,臣妾所查的,便是这些了。”琅嬅直接点明情况,将评断的责任公开推卸到太后和弘历头上。

    “那就难怪了!”高曦月歪倒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懿,幽幽地说,“从仪贵人惊蛰那日遇蛇,本宫便觉得奇怪,怎么巧不巧的,就被娴妃你救了呢?仪贵人感激涕零搬去你的延禧宫住着,不正好下手,一切方便吗?”

    如懿干涩地开口:“贵妃请慎言,如若一切是我蓄意所为,我就该离仪贵人越远越好,为何,要把她接到延禧宫自己照顾?”

    高曦月歪嘴一笑:“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若不兵行险招把仪贵人留在身边,哪能又是炭火又是鱼食,招呼得这么周全?你抚养大阿哥,携长子争宠,真是其心可诛!”

    “贵妃也曾想抚养大阿哥,难道这是你自己的心思?”如懿冷冷问道。

    (章总点点头:“对对对,就按照当初惢心夸你聪慧那个流言局的思路,把这一切全都推到高曦月头上嘛。虽然她是被金玉妍利用,可她又不是全然无辜的,她想从你手中抢走大阿哥,又怕贵子出生影响了永璜这个长子的地位,所以一边害人,一边诬陷,这很合理。”)

    至少比那个流言局的推测,合理得多。

    ……

    “毒妇!”高曦月拍案而起,指着如懿的脸大声呵斥,“你竟敢污蔑本宫!”

    章总看呆了。

    贵妃是把皇后的长春宫当成自己的咸福宫了吗?

    还好,弘历和太后全都看不下去,一个高声提醒,一个呵斥她放肆。

    高曦月慌忙跪下:“臣妾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