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尔布,因公殒命,尽忠职守,朕打算,复他佐领之位,如此一来他的丧事也可以办得体面些。你再拨些人,去乌拉那拉府邸瞧瞧。”弘历手撑石栏,不敢看她,低声吩咐她找人照应如懿的娘家。

    (章总不由得问弘历:“这些事不是应该你做吗?她哪有这个权力?”)

    (白脸:“他哪有这个权力。”)

    (章总点头:“对啊!她哪有这个权力。”)

    (白脸:“……”)

    “是,臣妾,谢过皇上。”海兰替姐姐委屈地哭了,却不敢在弘历面前有所怨怼,含泪谢恩后,便转身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她行了礼,就可以站起来;行了礼,就可以离开,也不知道是她自行其是,还是她真能读心,看弘历的背影就知道他要她起来、要她回去。

    下一幕,乌拉那拉氏的孤儿寡母跪在灵堂里痛哭。李玉孤身前来,没有带人,也没有带礼,只在棺材前头噗通跪下。章总还没来得及骂他没规矩,这消息就传进了长春宫,令琅嬅跌坐在小榻上:“皇上真的让李玉去了乌拉那拉的府上!”

    (章总:?)

    赵一泰担忧地说:“奴才打听了,皇上不只让太仆寺赏了抚恤银子,还让李公公带了银票过去,另外还有,皇上特别叮嘱,怕冷宫里的那位骤然伤心,那大人卒了的消息,也先不递进去,等回銮之后,让海贵人慢慢地说给她听。”

    原来还带了银票,总算手松了些。

    章总正嘀咕着,看到长春宫琅嬅、赵一泰、素练三人的神情,才感觉到不对:这么正常的待遇,她们有什么好焦急的?哪个后妃家里出了白事,他不都会派人打点,给银子吗?他甚至不愿意亲口将这个消息说与如懿,也不愿意借这个机会把她放回延禧宫休养,这群人在怕什么?

    琅嬅是皇后,富察家的待遇只会更好!

    “看来皇上,还是惦记着那位。”琅嬅难受地摆摆手,叫赵一泰下去,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不光是因为心情不好,也是因为长久地病着,才显得非常憔悴。

    章总看不懂她的表情,也看不懂这段情节,忍不住怀疑自己漏了什么。

    素练等赵一泰走了,便上前宽慰道:“娘娘切勿忧心,凭她们怎么着,还能越过咱们去不成?皇上先赐了马齐大人谥号文穆,又厚赏了府里丧银治丧,更是来陪伴了娘娘几日以示安慰,这可是无人能及的厚待啊!”

    (章总难得想附和她:“对啊!”)

    她继续说道:“至于冷宫那位,哼,那是一辈子埋在里头,出不来的命数了!所以如今,娘娘您安心顾好自己的身子就好了。”

    (章总:“对啊!”)

    “安心?本宫的心,怎么安心得下来?”琅嬅叹了口气,从小榻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满面忧虑地说,“本宫从嫡福晋坐到中宫之位,怀抱着嫡子,背后靠着伯父,即便是伯父一直病着,但本宫的心里,也是安稳的。可如今,永琏殇了,伯父也卒了,独本宫一个人在后宫,怎系得住,这满门的荣耀?”

    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