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章总默然半晌,又自我说服:“罢,朕是见旧琴思旧情而已,不能强求后人懂这些,有些许疏漏也无妨。”

    他平静地调了个快退,回到刚才弘历的那句台词,从头听过,然后勃然大怒:“简陋?朕为了讨好这些人,不仅要隐瞒对娴妃的宠幸,还要吝啬不堪,让延禧宫里的布置称为‘简陋’?后人怎能如此污蔑朕?”

    白脸:“……”

    ——哦,说你把你爹的琴送小老婆了可以;把你的书斋送给小老婆住也可以;将画禅室和琴德簃说反了也无所谓;就是说你抠门怕老婆不行?

    嗯,看到章总突然生气,白脸才感到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样的章总才是他熟悉的章总嘛。

    “继续看继续看,这是弘历,后人杜撰的故事而已,您不用代入,就当是同名同姓。”他也熟悉地哄起皇上来。

    章总瞪他一眼:“都姓爱新觉罗的那种同名同姓?”

    白脸噗呲一笑:“反正人家把画禅室和琴德簃都写反了,估计这样的错漏到处都是,您就当这人不姓爱新觉罗,而是姓新爱罗觉,如何?”

    “这样一想,果然不错。”

    章总还真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白脸:真好哄,哄你这个皇上比哄弘历的老婆们容易多了。

    ……

    高曦月就是弘历的难哄老婆里最难哄的那个,弘历给她举例,列了一大堆,要琴有琴、要题字有题字,额外赏赐更是数不胜数,和雪宫一般简陋的延禧宫比起来,咸福宫俨然是人间仙境了。毕竟连雍正帝的琴也归了她。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不够。

    “咸福宫是什么都有了,可就缺皇上一幅亲笔御赐。”

    (章总嗯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画禅室和琴德簃这两幅亲笔不是为你写的。”是朕的!是朕的!是朕的咸福宫、朕的画禅室、朕的琴德簃!)

    “皇上,既然是随笔,要不然就赏臣妾和皇后娘娘一人一幅,免得我们满心羡慕。”高曦月坚持要让弘历再动御笔,为此还搬出了琅嬅。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后宫两尊大佛。

    弘历这才稍流露了点不耐烦:“就这一样你也要争啊?”

    高曦月装成小鹌鹑:“皇上跟娴妃有情意,跟臣妾难道就没情意吗?”

    弘历移开目光,眼皮疯狂震动:“……好了,朕赏你和皇后,也许你们制成匾额,挂在正殿,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