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照大地,乡野炊烟起,客自远方来,待之当以礼。
“行风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程欢看着木质轮椅上痴呆的秋行风,一脸难以置信。
“唐桡打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还给他下了不知名的毒,所以……他就成了现在这样子。”董昭说起,一时难过。
“唐桡确实该死!”
“程大人可有法子医治?”董昭问道,不管程欢有没有,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总是可以的。
“他是你们青锋门的人,还是打入朝中的奸细,你想让本督救他,你觉得可能吗?”程欢冷冷道。
“除了唐桡一事,我风叔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朝廷之事吗?他当初在灵鹤寺,清剿东华会的时候,难道不是舍生忘死吗?你看他那只手的中指,难道不是为朝廷效力而失去的吗?”董昭反问道。
“朝廷里边从不讲苦劳,只谈功过利弊,要不然他凭什么拿朝廷的俸禄?”程欢又浇下冷水来。
董昭不作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没去看程欢,只是默默起身,从怀英手中接过秋行风的轮椅车,推他出去晒太阳了。程欢独坐堂中,没有人陪他说话了,他也不介意,就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过了一会,主家还是来人陪客了。
一袭浅青色衣裳的白梨款款走来,对着程欢施了一福。
“程大人,您且稍坐片刻,宁姐很快就能烧好菜,可以开饭了。”
程欢望着一脸拘谨,甚至有些紧张的白梨,叹了口气:“白梨,我就这么可怕吗?”
白梨不说话,程欢喊道:“抬起头来。”
白梨吓的身躯一震,缓缓抬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你嫁了个好男人,这是好事,我曾经的部下有好的归宿,我也高兴,但是!”程欢话锋一转,“他行事你该劝着点,这小子他永远不知轻重,不知好歹,除了闯祸就是打架,你自从嫁他起,你过过几天好日子?”
白梨沉下心,脸上慌乱渐渐消失:“程大人,这是我们的家事,您为何操起这等闲心?”
“家事……哈哈哈哈,好一个家事,你想过没有,若是有一天他横死在外,你又该如何?”程欢问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昭哥若死,我自当替他守住门楣。”白梨镇定道。
“我听说他是个花心萝卜,在江湖上跟很多女子纠缠不清,可有这事?”程欢挑眉,看着白梨。
“昭哥是江湖上二十五岁之下最厉害的男人,有女子喜欢再正常不过,可他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他对我的好,没有半分少过,甚至为了救我,不惜求人,跪在赫连飘庵门前跪了两天。而那些个姑娘也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我再清楚不过,程大人何必说出来行此挑拨之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