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来低垂着眉目,在揉捏一粒药丸。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听见我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但只是下一瞬,她就抬起头冲我桀然一笑:“哪儿的话,我第一次来京都。”

    随即将掌心的那颗药丸一把塞进我嘴里。

    “咽下去,你这身子亏损到一定程度了,重伤之后少折腾。”

    她性子孤傲,说话不带关切,能看出不怎么想与我交谈。

    那药丸略微苦涩,但是入喉后,又有一股别样的清凉。

    令原本昏沉的大脑被破开一份清明。

    没有那么难受了,可睡意也席卷而来。

    将要睡着之际,我才恍然发现我对陆凝也竟然如此不设防。

    他的人,他的药。

    我毫不犹豫就服用了。

    在我根本没有理清楚他在整件事情中充当的角色作用时。

    但已经晚了。

    他也说过,我如今跟他在一条船上。

    鼻间鹤来身上的药味渐渐淡了,应该下了车,外头传来几声交谈。

    听不清,可我敏感地捕捉到身体、奇怪,这样的字眼。

    陆凝也倒是没怎么说话。

    随即又有人进来。

    这次是陆凝也。

    我很想说下车,但是我的眼皮已经完全睁不开,四肢沉重,像被人绑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