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军医提着药箱起身,并留下一个纸包,“这里面是碾碎的草药,男女授受不亲,国公府稍后亲自动手给你的平妻上药吧。”

    丢下这句话,他弯腰走出那间牢房,抬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晏东凰和凤摇光。

    “长公主殿下。”军医诧异,“这么脏的地方,您来干什么?”

    此言一出,左边牢房的盛老夫人和右边牢房里的盛景安皆是一惊,随即像是吃了什么药一样急急起身,扒着牢门看向晏东凰。

    “你这个大夫不会说话就闭嘴!长公主来这里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看她的夫君。”盛老夫人狐假虎威地怒斥完,转头看向晏东凰,“长公主,长公主殿下,求求你放景安出去吧,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也绝不会给你立规矩……殿下跟景安已经成过亲,你们是夫妻啊,长公主殿下……”

    晏东凰没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

    凤摇光沉默地听着盛老夫人说的话,第一次怀疑她是不是中年时期被抱错了,按理说这么大年纪,不该如此天真无邪才是。

    “东凰。”盛景安透过牢门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悔恨,像是沉痛,“你气消了吗?”

    一句话让凤摇光笑出了声。

    他越过东凰,悠哉走到牢房外,看着盛景安那双隐含期待的眼:“镇国公……你好歹也是镇国公,虽然国公爵位是倚靠着长公主的军功和姻缘才得来的,但不至于说出如此惹人笑话的言语吧?”

    “你——”盛景安冷冷看着他,“我跟自己的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妻子?”凤摇光眼神一冷,推开门跨入牢房,抓着他的头往牢门上撞去,“谁是你的妻子?你还在梦中没醒是不是?说啊,谁是你的妻子?!”

    砰砰砰!

    盛景安脑袋一下下撞在牢门上,撞得他头晕目眩,很快脑门上就有温热的鲜血流下来。

    “你干什么?!”盛老夫人吓呆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厉声吼道,“景安是当朝国公爷,你这是以下犯上,谋杀一等国公!你住手!住手啊!”

    晏东凰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未出声阻止。

    凤摇光抓着盛景安的头发,重重撞了最后一下,才猛地松开手,把他扔在地上。

    沈筠披头散发坐在角落里,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只是瑟瑟发抖的声音和强行压制尖叫的冲动,显示出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哆嗦着,惶惶不安地看着晏东凰。

    “景安!景安!”盛老夫人拍打着牢门,不停喊着自己的儿子,“景安,你没事儿吧?景安!”

    盛景安从混沌中睁开眼,脸上鲜血横流,声音嘶哑:“东凰,我们是拜了堂的夫妻,我……我是喜欢你的,我们多年青梅竹马,你难道都忘了?你答应过先皇和父亲,说我们一定会把日子过好,会让国公府代代传承……”

    晏东凰看着他,眉目绝艳而冷硬:“本宫中毒将死,不知你有何办法,同我一起让国公府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