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后,宁无忧许久都没去剑宗,也没去找西江横棹。一晃就到了秋天,剑宗还是没传出什么消息来,过了春天,天之道就该十五岁了。

    这一年的秋天,学宗传出了举办红叶棋局的消息,据说外域的来客云棋水镜黓龙君要以棋会友,这个消息差不多是秋天最热闹的盛事了,正好秋天也是各种祭祀节庆之时,宁无忧很想去看看,便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可以问天之道去不去。

    他去剑宗的时候,气氛不大好,归海寂涯派人去送消息,请他在待客的花园里等一等。不多久,天之道慢慢来了,高冠华彩,神色淡漠,他看向了宁无忧,转头向归海寂涯道谢,归海寂涯走了,宁无忧神色讪讪,觉得来得不大巧。

    “红叶棋局?我不通棋局。”

    “只当看个热闹,何况云棋水镜和休琴忘谱的棋局,你不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学宗七雅的风华么?”

    宁无忧怂恿得太明显,天之道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又叫人送上来酒,酒是好酒,两人坐在花园里喝了几杯酒,树叶颤颤离枝,摇曳飘落,宁无忧伸手一捉,捉在手中,眉间浮动醺醉,天之道望着他,宁无忧微微一怔,笑道:“你喜欢?”

    “喜欢。”

    宁无忧笑得狡猾起来:“送你,就当……就当谢你请酒。”他这样说着,天之道投来似有深意的一瞥,随即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剑宗宗主染了风寒,一时间不见来客,这一次宁无忧约了天之道,虽然很顺利,心中却不是很拿得准。他看得出来,天之道这些天只怕过的不是很痛快。

    为何不痛快,他没有问,有些问题是他不能问的。但是他也猜得到,多半和剑宗之事有关,他提醒自己,绝不去问天之道什么时候离开道域。他太想知道了,但唯有克制,绝不能去问。

    趁着秋日,宁无忧在山下炼了一个月的药,红叶棋局将至,他把炼好的药收拾好,顺便去看了看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格外需要关注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