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城门,车窗外却倏地响起一声女声。

    微风吹起布帘,夏侯云烟着一袭劲装骑着马在马车一侧擦过,一头秀发在风中扬起。

    "七公主还真是……"王刺史摇摇头,无奈道。

    裴郁道:"一言一行,世间男子也少有可比拟之人。"

    王刺史点头称是:"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派七公主来咸州。"

    "圣上所派?"裴郁轻挑眉梢。

    王刺史摸了摸胡须,也没有隐瞒:"圣上派七公主来咸州,是来寻一位能力出众的法师。"

    裴郁:"空寂可否详问缘由?"

    "也不是什么秘事,"王刺史摆摆手,叹息道:"是那京中那位异姓侯爷的长子,在西北出了些意外。"

    黎朝开国以来,仅有一位异姓封侯者,便是那十二年前一人带不过二百骑兵,只身入敌军营帐,杀了个三进三出的滕昌英。

    他的长子,便是如今黎朝最年轻的上三品武将,圣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滕申翊。

    听闻这位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是长相俊美,是一位风流公子,因而想同其结缘的闺阁女子甚多,然而这位骠骑大将军三年前便自请驻守西北边境,距今已有三年多。

    不久前,西北传来军报,滕申翊在与敌军交锋时被敌军将领一剑刺落马下,虽经过抢救,仍然陷入昏迷,恐不久于人世。

    圣上紧急派人接滕申翊回京,更是下了谕旨,京中可救治骠骑将军者,赐黄金百两。

    然而不知为何,经过如此多名医的诊治,滕申翊的伤口虽已有愈合趋势,却仍不见苏醒的迹象。

    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所言,滕申翊的星宿已然忽明忽暗,肉体虽愈,灵魂却已散于天地,只有将其灵魄重聚,方可让其苏醒。

    圣上便广召法师,期望可以有人重聚滕申翊的灵魄,然而数日过去,仍不见起效。

    "……咸州灵宝寺住持的盛名十二年前那场法事后,圣上便一直记在心中,这便派遣七公主来请他回宫,奈何……"

    说到这儿,王刺史面上涌现几分无可奈何。

    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了空住持已然圆寂。

    注定要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