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三七多想,小姑娘木棉一句轻飘飘的话落入他耳中,重重敲击在他心头。

    她说,“哥哥,我们快点离开吧,我怕,好在这次没挨打。”

    木棉话里的庆幸之意听进在场之人耳中,最先荡起涟漪的是三七。

    许是小姑娘的这句话太过沉重,以至于他有些后悔,刚才在心里对他们的一阵嘲笑。

    是呀,这次没挨打,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么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如此庆幸没有挨打呀?

    难道不是,世道艰难,人心麻木,才让这群孩子成了叫花子,被世人驱逐殴打。

    更有甚者,吃喝玩乐、权势压人的富家子弟看他们不顺心,将他们的腿脚砍去,看他们像狗一样在地上匍匐,祈求来往百姓几个铜板。

    这便是如今的世道,这世道,萧长逸反了也无妨。

    毕竟,总有人要挑起这乱世,将什么权贵世家、狗仗人势、罔顾他们性命与尊严的杂碎踩在脚下,狠狠揉搓,至死方休!

    三七看着小虎子一群人,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腿,忍不住问出声,“他这是怎么弄的?”

    此话一出,小虎子一群人纷纷看向三七,目光里盛满了愤慨之色,就在三七不明所以,以为他们不会开口时。

    木棉开口了,她声音怯生生的,刚停歇的眼睛,此时又蓄满了泪花,

    “小虫子的这条腿是被县令家的二公子给生生打断的,当时他让人用那么粗的棍子,打在……在小虫子的腿上。”

    木棉哭的伤心,但她还是打着哭嗝将话给说下去了,

    “我们一直哀…哀求二公子,他…他将我们也一并打了,只是伤的没有小虫子的重。”

    许是小虎子一行人瞧见三七他们穿着不俗,一看就是官家子弟的富庶之态。

    为此,将三七他们一行人自动归为县令这等子权势一派,其中的愤慨之色也是为着这一点而生的。

    再看木棉,她话落后,终是泣不成声,一阵“哇”的哭声响彻在众人耳畔。

    那伤心的模样似是让三七等人感同身受。

    不过,魅阴排除在外,冷血之人,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她也决然体会不到这个世道的苦不堪言。

    就在小虎子欲要将木棉揽入怀中好好安慰时,非流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