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就是面色憔悴、半躺在床的沉渊。

    此时他面容消瘦请癯,唇无血色,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衫,俨然一副重病缠身之态。

    见到倩柔推门,沉渊语气虚弱。

    “臣抱恙在身,无法下床行礼,还望陛下恕罪。”

    倩柔赶紧小跑到沉渊的面前,抓住他的大手,语气哽咽。

    “相父……您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您的伤还没好吗?”

    “毕竟是至尊修为的一掌,以臣半步至尊的修为强接,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但只要能够保护陛下,就算臣舍弃性命,也必然万死不辞。”

    倩柔眼角不自觉就泛出晶莹来。

    “相父,除了姐姐,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陛下为君,我为臣,此为臣道,乃理所当然。”

    “可如今,早朝没有相父,其他官员根本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就比如恒州三郡阴虚谷作乱一事,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什么?恒州三郡阴虚谷作乱?”

    “相父您还不知道吗?阴虚谷昨日夜袭万药丹宗,在万药丹宗烧杀抢掠,此事若传出去,日后还有何门何派敢效忠我北齐?”

    沉渊故作气急,咳出一口血来。

    “阴虚谷简直目无王法,陛下放心,即便臣抱恙在身,必然也会让阴虚谷的人知晓我北齐朝堂的厉害!”

    言毕,他便想要起身,但是被倩柔急切的按下。

    “相父,您还是专心养病吧!”她惊慌失措,“血,您咳了好多血……不要……”

    “微臣无碍,咳咳!”

    倩柔急忙抹眼泪,“相父您别在说话了,朕不打扰您了,您应该需要静养才是,朕就不该来见您的……”

    “相父,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你的伤势吗?”

    倩柔泣涕涟涟,一直以来,沉渊在她面前始终都是那副从容不迫、淡然自若的样子,她何曾见过沉渊如此姿态?

    一时间,内心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