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看见前面一块平坦的地方,搭了很多军用帐篷,大雨行成了水流在帐篷间冲刷着,很多帐篷都进了水。

    外面的人还是忙不迭地往帐篷里跑,有个躲避的地方总比在外面淋雨强。

    军人指着其中一个帐篷说道,“你们先进那里面,受伤的人等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帮你们包扎伤口。”

    帐篷里黑漆漆的,不知谁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正中央,每当有人揭起帐篷的门帘时蜡烛就摇曳起来,眼看着要熄灭了,又顽强地燃了起来。

    杨倾坐在一个角落,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静静地擦头发,擦得毛巾都黑乎乎的,可以想像自己身上有多脏。

    大家都沉默着,整理着自己的身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打量一下其他人。

    杨倾坐在最暗的地方,背过身,悄悄把手上的绷带解开,把石膏摘了下来丢进空间,然后拿出两块夹板把手重新绑了起来。

    有人朝她那边瞥了一眼,不过帐篷里太暗,看不太清。

    杨倾缩在角落,也暗暗打量其他几人。

    都是女人,衣服都被淋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脸上左一块右一块污渍,身上的衣服大多也比较破旧,有个人可能是刚刚摔了跤,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痛得直哼哼。

    可是没有人理睬她。

    大家都很不好,谁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别人。

    杨倾坐了一会儿,湿湿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手上又隐隐作痛,受伤的地方又湿又胀。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套干的旧衣服,转过身就换了起来。

    反正都是女人,看见也无所谓。

    如果不换衣服,任湿衣服黏在身上,等会儿肯定会发烧,还是身体要紧。

    迅速换下湿衣服,把干衣服穿上,把湿衣服用一个塑料袋装着放进包里。

    其他人有点惊讶,没想到她还有衣服换。

    她们大多数人什么都没带,能逃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时间拿东西?

    坐了一会儿,杨倾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一个人在黑暗处默默吃起来。

    可是这样的暗处,人的嗅觉反倒灵敏起来,闻到香味都向杨倾的方向看了过去。

    杨倾扫了众人一眼,快速把面包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