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并不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对司马皇族是半点好感都欠奉,非常敷衍的跟司马范打完招呼后,他又跟北宫静聊上了:“少将军,你怎么有空跑过来?莫非这次南下行动是由你指挥?”

      北宫静叹气:“我倒是想啊,问题是我哪里脱得开身!”

      他确实挺想。现在的洛阳是在以一隅之地对抗整个匈奴汉国的精兵强将,可谓窘迫到了极点,经常给他一种时穷势竭的无力感。如果能跳出洛阳这个死地,退到未受战火摧残的荆州去,以荆州的人力物力,他肯定可以有更大的作为。可问题是洛阳是帝都,帝都一失,大晋基本上也可以宣布下线了,明知道守不住也得守,只要天子不宣布迁都,晋军就只能硬着头皮在这个死地跟胡人大军耗下去。

      李睿顿时大失所望:“不是你亲自指挥的啊?那还有什么搞头?”

      北宫静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情挺复杂,一方面为他依赖自己而高兴,另一方面又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他望定李睿,带着几发无奈说:“李睿,你现在已经是领兵数千的校尉了,得学会自己独当一面了!”

      李睿说:“我不管,没有你亲自指挥,我心里没底!”

      北宫静说:“襄阳王颇具才略,性格沉稳坚毅,又熟悉荆州的情况,你听他指挥不会有错的。”

      李睿瞅了瞅司马范,没说话,但司马范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嫌弃。

      司马范:“……”

      他奶奶的,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嫌弃他?嫌命长了是吧?

      北宫静说:“对了,父亲说你这几个月练兵颇有成效,是不是真的?”

      一提到这个,李睿顿时就自豪起来:“那是!这几个月来我可是夜以继日,不停地操练那帮刺头,片刻不敢松懈,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才算是把他们给练出了点模样!”

      北宫静说:“是吗?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练兵的成果?”

      李睿斗志昂扬:“当然可以!”带着北宫静直奔位于山下平原的军营,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买到了心爱的玩具,迫不及待地要向最好的伙伴炫耀一下的小孩子。

      诸葛慧在一边看着连连摇头。

      山下的训练营地,乌桓骑兵正在进行日常的训练。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这支乌桓骑兵终于完成了装备统一,双马镫、马刺、高桥马鞍、晋军制式铠甲……一应俱全,装备那叫一个精良。当然,装备能如此精良还得感谢北宫静,没有他全力输血,这支乌桓骑兵想要拥有如此豪华的装备,那简直就是做梦。

      这支骑兵的武器装备也相当的齐全,除开乌桓突骑传统的四米长矛和马弓之外,他们还装备了马刀、骑兵剑和掷矛。骑兵剑就是李睿整出来的单刃剑,全长三尺半,不管是劈斩还是刺击,都具备极强的杀伤力;马刀也是李睿弄出来的,用的是在战场收集到的报废的刀剑再加工,重新锻造、淬火而成,刀长三尺,带有明显的外弧,非常锋利,能轻松将一头成年山羊斩成两截。这样一支骑兵,不管是弓箭对射还是持矛冲阵,又或者是贴身肉搏,样样都不虚,简直是万能的。

      北宫静和司马范看到,不少骑兵用不开刃的马刀对着树在地上的木桩一次次的冲锋、劈斩,虽然马刀没有开刃,却也将木桩给砍得木屑四溅。李睿解释说:“他们每天要骑马对着木桩劈斩八百次,以便让手臂乃至整个身体适应高速冲锋挥刀劈斩到着甲的敌人时那股强大的反冲力。”

      司马范咋舌:“一天劈斩八百次?那不得把战马累死啊?”

      李睿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谁让你骑战马进行这种枯燥的训练?当驽马是死的吗?”

      司马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