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静想骂娘了:“他分析得倒没错,可问题是,就算有一万个非打宛城不可的理由,他也应该先看看自己手头上有多少兵力吧?就那几千人去攻打一座有一万五千余敌军把守的大城市,他是不是疯了!?”
军使说:“李校尉在决定攻打宛城之前已经派出两路军使,一路南下襄樊联系当地的守军,邀请他们北上,大家联手收复南阳;一路北上,向少将军通报军情……”
北宫静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家伙了。说他鲁莽吧,他在冒险之前还记得派出军使四处拉人帮忙;说他谨慎吧,瞅准机会就一把梭哈,六千人去围攻一座有一万五千人据守的城市,这种行为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谨慎!
他问:“那你返回洛阳的时候李校尉开始行动了吗?”
军使说:“已然发兵,向宛城推进了。”
北宫静不免气恼:“那家伙,怎么那么鲁莽!羌昱!”
羌昱应声而入:“末将在!”
北宫静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他:“你拿着这份令牌到乌桓大营去调八百乌桓突骑,今晚备好粮秣兵器,明天出发,限你两天之内赶到南阳,支援李校尉!”
羌昱问:“是否带一些轻骑兵?”这段时间他跟那支羌人轻骑兵混熟了,指挥起来也顺手了很多。上次铁门关之战,他带着羌人轻骑兵让乌桓骑兵打得十分狼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想带这些羌人轻骑兵再到战场上去闯一闯,让少将军看看他们羌人的手段。
北宫静说:“这支轻骑兵我还有用,你带乌桓骑兵去就行了……他们会的可不仅仅是夹枪冲锋这一招。”
那是,那支乌桓骑兵简直就是万能的。给他们一支长矛,他们能单手夹着排成紧密的队形如墙而进,将敌阵生生冲烂;给他们一副弓箭,他们就能身着轻甲往来飞驰放箭,把你给射成刺猬;要是敌军军阵太硬,骑马冲不动,他们还会下马,尝试着靠步战敲碎对面的乌龟壳……
简直就没有他们干不了的事情。
羌昱只得应喏,带着令牌火速前往乌桓大营调兵。
北宫静让人给这位在马背上颠了两天一夜的军使拿来一份饭食,等他吃完后便向他问起李睿和襄阳王这一路南下时的经历。当得知李睿这一路上拿着他多准备的那份物资四处打点,非常神奇的在流民多如牛毛的山区混得如鱼得水,跟多座坞堡的主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以至于他要离开的时候对方依依不舍之后,他的嘴角一个劲的直抽搐。看不出这家伙还是个社交悍匪啊,连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对一切外来势力的进入都充满警惕的流民武装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当成了朋友,不服不行!
正聊着,亲兵进来报告:“少将军,李校尉的军使求见!”
北宫静愣了一下,问正在向他讲述李睿穿越山区的详细经过的这位:“是你的同伴吗?”
这位一脸懵:“不是啊,骠下出发的时候就三个同伴,都与骠下一起顺利到达宜阳了!”
北宫静眉头一拧:“莫非是第二批军使?只隔了这么点时间便派出第二批军使……”暗暗有些担忧,让这位军使下去休息,让人将那位请了进来。
那位军使风尘仆仆的走进中军帐,行完礼后喜气洋洋的叫:“少将军,好消息,大好消息!”
北宫静意外:“什么好消息?”
军使说:“襄阳王和李校尉所率领的南下大军在昨天下午成功击破羯胡赵固所部,杀敌四千余,降严嶷旧部近万人,羯胡将领赵固仅率数百骑侥幸逃脱,如今宛城已经被我军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