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见状不禁大喝一声:“好剑法!”
中年文士把剑归鞘,向李睿拱手一礼:“雕虫小技而已,大司农过奖了。”
周广气得面色发青,用力一拍桌子,喝:“姓祖的,我的人你也敢伤?真是好大的胆子!”
中年文士淡然说:“周太守当着大司农的面也敢滥用私刑,这胆子岂不是更大?”
周广冷笑:“这是我的家奴,她的生死我说了算!”
中年文士说:“上一个视平民性命如草芥的人已经被五马分尸了,周太守,你想效仿他?”
周广的神色有些僵硬,把目光投向李睿,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扫我的面子?
换作正常一点的人,估计打个哈哈将这事糊弄过去就是了,谁管一个婢女的死活?在他们眼里,只有士族才算人,寒门勉强算人,平民……那是什么玩意儿?谁认识!至于奴仆,那更是跟猪狗无异,开心了逗弄一番找点乐子,不开心了直接弄死,拿张破草席一卷往山里一扔,完事,谁要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女去得罪一个掌握实权的太守,那纯粹是脑壳有泡!
可问题是李睿并不是正常人,他的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别人最看重的是家世,是血统,而他最看重的是长得漂不漂亮,有没有才华。苏丽无疑是个大美女,唱歌那么好听,跳舞那么好看,活脱脱一个堕入凡尘的仙子。这样的大美女理应当成珍宝来呵护,姓周的这个王八蛋居然要把她拖下去煮了,简直就不是人!他冷冷地盯着周广,寒声问:“这就是周太守对待人命的态度?那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你是否适合继续当这个太守了。”
华轶一直保持沉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只是嘴角挂上了一丝隐秘的笑意。周广则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冲李睿怒吼:“黄口小儿,你不过是靠着拥立新君蹭了点功劳才捞了个大司农当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夫面前装腔作势!”
李睿也不废话,对许浑说:“丢出去!”
许浑放下手中的大碗————一大碗鱼羹已经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了。他霍地起身,大步走到周广面前。周广喝:“做什么?你敢对本官无礼!?”
许浑冷笑:“你算哪个庙的葱,敢对大司农无礼?给你脸了!”大手一伸,揪住周广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猛的一托,将个整个人都给举了起来,不顾周广的挣扎,大步走到门口然后将他整个人丢了出去……李睿说了要把他丢出去,许浑就真的动手把人给丢出去,执行起来不打半点折扣,真是个忠诚可靠的好部下!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睿笑呵呵的对众人说:“好了,垃圾已经被清出去了,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扭头又对那位剑术高超的中年文士说:“阁下剑术高强,胆识过人,真是一条好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文士向他拱手一礼,说:“在下姓祖,名逖,字士稚,参见大司农。”
李睿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什么?你叫什么?”
中年文士说:“在下范阳祖士稚,参见大司农。”
华轶笑着说:“大司农,祖士稚可是人杰啊!八王混战的时候他辅佐长沙王在洛阳力抗成都王和河间王的大军,打到拥兵近三十万的二王几乎绝望,若不是东海王背叛,那一战胜负谁属,犹未可知也!”
祖逖淡然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