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内,李实焦急地踱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手中紧握着两份联名奏章的抄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这些鼠辈,竟敢出卖本王!他们以为把本王供出来,自己就能平安无事了?”李实咬牙切齿,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引起了公愤,若不能及时应对,恐怕真的要身败名裂。
他想到了一个人——万年令房启。他是宰相房琯之孙,又是柳宗元父执(父亲的朋友),还做过凤翔参军事,不正是最好的替罪羊?
“我倒要看看,这个柳河东还能不能紧咬不放!”
房启是他的心腹,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否则,他也不会把他从虞部员外郎提拔为万年令。
万年县作为京兆府(长安)的附郭县之一,其县令的官职级别也较高,一般为正五品或从五品。
李实决定让房启出面,担下一个误传京兆府政令的罪责。
“来人!”李实大声召唤。
一名心腹随从匆匆而入,低头行礼:“府君,有何吩咐?”
李实冷声道:“去,把万年令给我叫来!”
随从领命而去。李实又召来几名亲信,密谋如何将罪责推给房启,同时在朝中寻找盟友,为自己辩解。
不久,房启来到了京兆府。
“房启,你可愿意为我分忧?”李实问。
房启立刻跪下,坚定地说:“府君待我不薄,下官愿为府君肝脑涂地。”
李实满意地点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房启啊,你我交情深厚。想必你也听说了,御史台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御史联名弹劾本王,刑部和大理寺居然也狗胆包天地跟本王翻起了旧账。本王念及你我情谊,本不想让你受到牵连。可征税这事你也牵扯其中,本就脱不开身。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保你周全。”李实语气低沉地说。
房启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府君请讲!”
李实叹了口气:“只需你担下一个小小的罪责......就说你领会错了本王的政令,京兆府辖下各县,还有关中那九个州县的官员都是看到你的做法后,自作聪明,擅自揣测,才发了那道封锁门户的告示,导致民怨沸腾。你放心,本王自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定能保住你的官位。”
房启听后,脸色变得苍白,但看到李实那根本不容他拒绝的凶狠眼神,还是咬了咬牙,应道:“多谢府君眷顾,下官明白了。”
李实拍了拍房启的肩膀,微笑着说:“放心吧,本王不会亏待你的。等这件事过去了,本王定会重重赏赐于你。”
房启叩谢后,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京兆府。
想他曾祖和祖父在世的时候,房家出了两位宰辅,是多么的威风八面。如今,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