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赜最终还是赶在天色暗下之时离开了栖神山。

    暖意的阳光渐渐消失,夜色悄然而至,阴灼华站在山门前,遥望着暗色下的群山,面容一片冰冷。

    一向大咧咧的蔚煷收起了笑脸,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要是舍不得他离开,那一起走不就得了。”何必在这儿做块望夫石呢

    阴灼华沉着脸兽瞳竖起,看着天上黯淡的星光。

    “蔚煷,过两日你去玄龟那里看看。”魔族忽然动作,玄龟那边首当其冲,,她怀疑乘华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联合魔族率先发难于东海。

    蔚煷挠挠头,倒没有不愿意,毕竟是老婆的族人,如今面临危机,喻赜一个外人都奋不顾身,他作为一个女婿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就是奇怪,为何刚才冥月不让他和喻赜一块走,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阴灼华抬手在半空中慢慢握紧,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你该是知道我的,如若有了意外,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就不是我的事了……”

    蔚煷在旁边将她阴森的笑容看得分明,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眼神看向一旁神情凝重的榕夏,仿佛在问要不要管管

    榕夏轻轻摇头,摊着双手表示她管不动,以前这种状况在杀乘华的时候有过一次。

    当时蔚煷试图阻止来着,结果元婴都开了条裂缝,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她的情况好一些,只是被伤到了神魂,养了好几年。

    所以怎么阻止,根本没办法阻止,索性就让她去吧,反正大不了一死。

    钟家院子里,凉亭里凤璇和煌煜正在积极的炼丹,在得知东海沦陷后,这种急迫感达到了顶峰。

    他们不知道钟澜预知喻赜死亡的事情,但东海沦陷这个消息就跟开启了战争的讯号一样,接下来魔族的进攻是必然之事,他们得尽早做些准备。

    另一头,吃完晚饭的钟澜呆呆的坐在自己房间里,两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书籍,心浮气躁的他如今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作为大哥的钟研看着思绪混乱的弟弟,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

    钟澜或许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能活着却还是选择了那条路,但钟研明白孰轻孰重之间,喻赜只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天下苍生渺渺其多,能承起大任不为一己之欲做事的人能有几个,但总有一些人以苍生为己任,明知前方是死亡却还是选择毅然前行。

    他们并非想做英雄,只不过从心罢了,也许这就是修士口中所说的道心。

    钟研推了推傻愣愣的弟弟,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劝说着:“好了,咱们山神大人都不急呢,你在这唉声叹气个什么模样,未来是不可预测的,你只是看了个场景,喻部长没有那么倒霉好吧。”

    钟澜苦笑着,颓丧的捂住脸,他眼睁睁看着那只魔爪贯穿喻赜的心口,那种恐惧占据了所有的思绪,让他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