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天鹅哨响起,尖鸣的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引得正在交战的双方士兵都是激荡不已。

    此时复州卫的汉军旗马队已经冲到近前,距离红咀堡西面壕沟防线只有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刘山君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那些策马的鞑子兵跃跃欲试,正准备策马越过壕沟。

    一旁的左旗旗长、总旗官李傲却已经怒吼“开火”,堡墙上和矮墙后面的三百多杆燧发鸟铳开始轮番射击。

    “砰!砰!”

    堡墙上的一百多名鸟铳手居高临下,对准已经冲进百步之内的马队开火,那些密集冲杀的汉军旗马队兵卒猝不及防,最前面的十几人纷纷坠马,甚至还有几匹战马悲鸣着扑倒,巨大的躯体在惯性的驱使下,甚至滚成了一团,将后面冲过来的骑兵直接绊倒。

    “砰!砰!”

    紧接着,矮墙后面的一百数十名鸟铳手也齐射一轮,相比于堡墙上鸟铳手的居高临下,这边的将士们距离敌军更近了十几步,射得更加精准,一轮齐射下来,汉军旗马队死伤三十多人,原本势如破竹冲锋向前的马队,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冲上去,明军的火铳打完了,杀啊!”

    此时马队领军的是一个甲喇额真,此人身材不高,但是双臂很长,骑在战马上竟然放开了缰绳,以双手握紧一杆耥耙,只凭借双脚控制战马冲锋,这种技艺在汉军旗中堪称神技了。

    收到主将如此神勇的鼓舞,汉军旗马队后续人马纷纷怒吼着继续冲锋,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明军射了两轮后,火铳也要偃旗息鼓了,前方三十多步外的壕沟虽然有些宽,后面还有一堵矮墙,可是却拦不住高速冲锋的骑兵,只要跨越过去,己方马队就能歼灭矮墙后面的明军!

    “砰!砰!”

    只是让所有复州卫汉军旗兵丁感到震惊的是,堡墙上的明军鸟铳手再次开火了,距离上一轮齐射几乎没有什么间隔,这下马队前方再次坠马二、三十人,整个马队的冲锋瞬间停滞,大部分骑兵都下意识的勒住缰绳,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不要停!冲锋!”

    甲喇额真愤怒的喊叫着,再次驱赶着部下冲锋,可是矮墙后面的明军鸟铳手又开始齐射了,看着前方部下几乎是一排一排的坠马,这名甲喇额真感到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这支明军用的是什么火器?”

    还来不及细想,甲喇额真却长出了一口气,因为短短百步距离,在马队的冲锋下很快就到了尽头,前方骑兵纷纷策马跳跃,甲喇额真甚至能看到矮墙后面的明军火铳手纷纷后退,还以为明军已经开始逃窜了。

    可是紧接着,数十杆长枪便从矮墙后面伸了出来,还有更多的明军士兵手持战刀,就在后面列阵待命。

    “啊!”

    纵马跳过壕沟的汉军旗骑兵怎么也想不到,明军竟然“恶毒”的将壕沟挖得如此宽,战马只能看看越过去,但是却无法越过紧挨着壕沟构筑,几乎一人高的矮墙,那些骑兵连人带马撞在矮墙上,不是就此跌落进壕沟内,就是被长枪拦住刺中。

    一些汉军旗骑兵借力窜上矮墙,想要爬过去,却惊恐的发现明军刀斧手就在眼前,随后就被数把战刀乱刀砍死,如同破麻袋一般坠落到壕沟内。

    领军的甲喇额真眼中充满了恐惧,策马来到壕沟边上的时候,已经停下战马,可身边却还有许多部下来不及停下,结果连人带马一同掉了进去。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