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单独谈判,雷万钧甚至在大殿的四周设下结界,屏蔽任何气息的外泄。足以证明,他其实早就看出林牧的目的,只是没有立刻戳穿而已,增添点乐趣。

    既然没有人可以察觉,也没有人可以偷窥半点。那么雷万钧也不用再隐藏。反正以林牧的实力,还有他天缺之体的特性,完全可以轻松的知道假装与真实之别。

    饶有深意的盯着林牧,雷万钧没有开口反驳什么,林牧也察觉出他的反常。两人之间各怀心思,而且都不愿意先说破,那么就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解决吧。

    双手负于身后,谈判就要有谈判的样子。上前一步,雷万钧在眼前一扫,袖袍轻轻一挥,面前出现一方棋盘。其上的棋局已经摆好,这是一道残局,等待破解。

    林牧凝神望着残局,上面的每一颗棋子中间,似乎都有一道光线闪过,仿佛是一道道的雷气。这种棋盘,实在是少见。林牧不知道雷万钧要干什么,没有动作。

    “既然要谈判,那么我们就心平气和的说一说吧。”雷万钧先行坐下,林牧在确定没问题之后,也在对面坐下。紧接着,雷万钧率先动黑子,破开局面。

    淡淡一笑,林牧说道:“这种时候,你倒是挺淡然,还有心思下棋。不过这局棋,似乎有点意思。你想表达的意思,应该都在这棋局之中了吧?好,我奉陪。”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之中,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专心下棋。林牧的棋艺其实并不高,但雷万钧也没有下狠招,所以双方的局面一直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

    终于,雷万钧打破僵局,看着林牧说道:“小子,不管怎样,我算是你的长辈。既然你要利用我的声誉,或者说是影响力为你办成大事,那么让我猜一猜如何?

    多年以来,其实林牧的修炼并没有什么宏达的目标。不过就是摆脱世人对他的成见,还有保护身边重要之人。当徐沐晴出现,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之极。

    红颜知己,生死兄弟,父母亲情。这些都是林牧不能放下的,他一路的披荆斩棘,不过就只是为了这样简单的目标。有家人陪在身边,有红颜相伴左右。

    如今,家人的确已经团聚,但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父亲很是古怪,究竟在计算着什么,他根本无法查探。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难以捉摸,也不理解。

    母亲,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对于父亲太过放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妻子应该表现出来的状态。林牧很多时候甚至怀疑,他所看到的苏英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肝胆相照,曾经说过会一直相信他的兄弟。在林牧选择万鬼门的时候,王大牛还是表现出不理解,甚至转头离去。这种感觉,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虽然林牧不说,但从他与雷万钧交手的那些回合之中,精明的后者明显能够察觉到。他的气息不浑厚,也不精纯,甚至有些虚浮,心念也不再像之前坚定。

    所以根据种种迹象,雷万钧可以断定,林牧心中还在犹豫着什么。只是一向坚强的他,一向可以面对所有问题的他,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谁都不行。

    “林牧,雷域与万鬼门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改变,本质的东西不会变质。所以你我之间不可能真正的对上,更不可能生死相搏。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能猜到。”

    站起身,棋局消失。雷万钧说道:“刚才那一局,你可看出什么了?虽然你一直在攻破我的防线,实际上你却被你自己的东西渐渐地束缚住,你明白吗?”

    雷万钧不会给林牧讲什么大道理,这些都是他可以感觉到的。这么多年的历练,有什么比真实的经历更加有说服力的呢?所以雷万钧只能从侧面进行提醒。

    “你一直坚持自己为了兄弟,为了父母,为了红颜。不管要付出多大的牺牲都值得。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有些事物极必反,这一点你也必须要知道,可懂?”

    点点头,林牧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看向远处:“你说的我都懂,可是道理都明白,实际行动却很难。父亲不知道在计划什么,母亲也变得有些奇怪,难以捉摸。”

    至于王大牛他们,林牧并不担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他的选择。只要不会真正的生死相搏,那么只要时间一到,一切都还有机会解释,只是怕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