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光点头:“没错,就是他,他们一起投资了OpenAI。

    OpenAI在先锋大厦,我去旧金山的时候好像去过那地方,虽说叫大厦,但是只有三层楼高,在旧金山第18街和福尔瑟姆街的交界处,与其说是大厦,不如说是一个仓库。

    OpenAI的工作强度非常高,要知道OpenAI虽然有投资人,但是他们不需要对投资人负责,他们没有盈利压力,谷歌的DeepMind是公司,它需要对股东,对董事会负责。

    尽管如此,OpenAI的工作强度远远高于谷歌的DeepMind,OpenAI的员工一天至少工作八个小时,吃饭的时候都在讨论工作,很多人工作时间甚至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他们这种松散的组织架构能让员工有如此高的自驱力,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相比之下,谷歌广告业务带来的大量盈利给了他们太舒适的环境,又没有一个崇高的愿景来激发员工的自驱力,导致谷歌很多员工既没有绩效的压力,又没有自驱力,在研发进度的呈现效果上明显落后于OpenAI。

    这个例子说明了企业这种组织架构在当下的困境,如果光甲航天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那么它在推进过程中同样会面临类似的问题。

    如果我们的盈利状况不好,一直在亏损,那么我们满足短期目标会优于长期目标,很多要长期坚持下去的事情我们可能坚持不下去。

    比如说在小行星探测上投入资金和人力,像华国复眼这个项目,我们一共投入了10个亿,这种钱一家企业肯定是不会花的。

    而如果我们盈利状况很好,那么企业会缺乏动力。

    从光甲航天成立的第一天起,我就坚定了,我们这会是一个全新组织架构的信念。”

    在陈元光停顿的间隙,李希音好奇道:“第一天开始?

    我会以为是在钙钛矿电池研发成功后,有了充足现金流之后考虑优化组织架构。”

    陈元光摇头:“不,从整个计划还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就下了这个信念。”

    未来时空里,人类主导、AI辅助到AI主导、人类辅助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类似OpenAI的机构在科研领域大放异彩。

    当传统科学界和工业界在科研上的鸿沟越来越深,双方的导向已经产生了根本性差异时,正是这些机构起到了通过技术改变世界的作用。

    因此陈元光在吉隆坡构思光甲航天这一宏伟蓝图的时候,就想好了,它不仅仅是超大系统性项目层面的创业,更是组织架构层面的创业。

    李希音佩服道:“从一开始吗?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也有听过一些讨论,华为是非常罕见的组织,大量企业实际上他们只在自己的核心业务上有所突破,想跨领域创业非常困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

    哪怕横跨的领域和他们高度相关,像IBM想去做个人PC,微软想做互联网,谷歌想做手机,他们都没有成功。

    而华为能横跨通信、消费电子、汽车多个领域都取得成功,正是因为他们的组织架构决定了他们在创业上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企业组织架构转型由来已久,传统大型集团层层审批的结构,互联网企业扁平化管理,华为的全体员工持股,OpenAI的全体员工决策等等,人类在这方面的尝试是持续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