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书房顿时呜泱泱一片,如煮沸的开水。

    在场的学生都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们都愿为了报国奉献一生。

    可,没有谁,像岑渺有那么大胆的想法!

    造兵器何其困难,又何其惊世骇俗的想法,一个姑娘家竟然也敢想!

    徐乐山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发言:“学造兵器,这可是连男子都不敢想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走这个极端?”

    岑渺目光认真:“你看不起女子?”

    “并非。”徐乐山叹气,“我好歹是出过国的人,又怎么会歧视女性。只是女子孤身一人在海外,总是比男子艰难上许多。我是你兄长,如果你愿意留下,我自然能够为你谋求更好的生活,你就算是想入大学学堂,这对于我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事。”

    “你我都知,如今的华国形势,学文救不了中华!”岑渺摇头。

    “可笑!”

    这时,一道冷傲的声音传了出来。

    岑渺循着声音看去,一个青年从角落站了起来,他穿着中山装戴着帽子,这人是此次发起抗议走私药的带头人,也是湖南大学的学生会会长——任景明。

    任景明也在打量岑渺,他嘲讽道:“岑姑娘如果想要学习新派,那还是将这一身封建糟粕放下才好。时代进步,女子早已不时兴穿衣严实,当下女子穿衣自由,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一番话说出。

    在场人都安静下来。

    任景明不以为意,他看着同学们,拍了拍衣袖,“你们怕徐教授,我可不怕。迂腐就是迂腐,迂腐还说不得?”

    “穿衣自由,是指发自内心的愿意。”岑渺微一笑,“这是我所愿意做的事,你若真尊重女子穿衣自由,那便不会对我的穿着指手划脚。”

    任景明神色一僵,“我并非这个意思。”

    “没关系,你继续。”岑渺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好,那我就接着说。”任景明脸上重新染上冷傲,神情极为严肃。他是鲁迅先生的铁杆粉丝,容不得,也看不得有人蔑视文学存在。

    “你说学文救不了中华,那请问你把鲁迅先生这些新文化的思想家放在了哪里?”任景明极其不认同岑渺的观点,“如果不是他们以笔代剑,现在的百姓,只怕还在愚昧无知,不知抗争是何物!”

    相比起对方的激动,岑渺明显平静许多。

    “我并非看不起文学,只是当前面临的时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