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个时空里,包着脑袋,吊着一条胳膊的徐溪溪一路从医院哭到家。

    进门把鞋子一踢,人直接趴到沙发上。想起得到空间时脑中响起的那道声音,徐溪溪忍不住又掉起眼泪:她的好闺蜜,她唯一的好朋友,从小就命运坎坷的女孩,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以为给她个空间就算补偿了吗?呜呜……树老头,你没有心啊!

    压抑了一路的哭声再也憋不住,“呜呜……我要空间干什么?你个坏老头,把花花还给我……呜呜,我不要补偿……呜呜,花花,我家花花可咋办啊……呜呜……啵”

    哭得太伤心,吹破一个鼻涕泡,也让徐溪溪悲伤的情绪稍稍平复,抓起桌上的纸巾,用力擤了一把鼻涕,又在沙发上呆坐许久,才抽抽答答地闪身进了空间。

    闺蜜没了,闺蜜的家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给霸占了,她连赶人的立场都没。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她和闺蜜如今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空间。

    下一秒,就被差点怼到脸上的大屏幕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力揉揉哭到模糊的双眼,大屏幕还在,不是她眼花。

    可之前进空间时也没这东西啊?

    而且,空间啥时候变这么大了?难道是看她哭得太惨,那个自称树爷爷的坏老头再次给她的补偿?

    要不,再哭哭?说不定老头被哭烦了,就把花花还给她了呢?

    念头刚起,一道比之前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徐溪溪扁了扁嘴,用力吸吸鼻子,到底没再哭出来。

    仔细打量面前这个类似贩卖机一样的屏幕:六个挺大的格子里,只有最上面靠右边写着‘买’字的格子亮着,格子里那一堆,看着像捆草?

    手指在屏幕上摸索片刻,突然就悟了,这是个交易系统吧?现在是让她往左边格子里放要卖掉的东西吗?可拿捆草让她换,算怎么回事?

    低头看了眼脚边地上那盆,她从医院回来时顺手在路边买的草莓苗,上面还挂着两个红通通的草莓果,每个都有鸡蛋那么大。

    拿起来直接怼到第一个卖字格子上,下一秒,塑料小盆和里面的草莓苗消失,出现在格子里,同时原本灰了的格子亮了起来。

    手指在确认键上按下,屏幕没有变化,格子里那捆草拿不出来,自己送进去的草莓苗也拿不出来,看来是要等对面也确认了才算交易完成。

    做完这些,徐溪溪总算是没那么想哭了,打量起之前只进过一次的空间:虽然变大了十倍不止,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难道还要她自己动手耕种不成?

    从小就在城里长大的她,别说是种地了,她连什么种子长什么样都分不清,亲自动手肯定不行。

    尤其是想到这个空间是因为花花被雷劈没了才给她的补偿,她心里就不舒服,“树老头,空间你拿回去吧,把花花还给我行不?”

    又是该死的沉默,就在徐溪溪扁着嘴又想哭的时候,屏幕的第一行格子闪了起来,接着她刚刚放进去的那盆草莓苗不见了,那捆疑似草的东西掉到脚边。

    在屏幕里看不出来多大一捆,落到地上真是巨大的一堆,足有半人高了。再看看上面硕果累累的豆夹,剥开一个,竟是黄澄澄的豆子,这一堆能剥好几斤吧?徐溪溪突然有了占别人便宜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