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副尉这个时候正喝的个烂醉,倒在灶房门口的一株海棠树下呼呼大睡。外面一群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东奔西走的到处找他,因为军库的钥匙在他那儿。

    其实倒不是说蒙军的将士素质就如此之低,而是他们这群人终日都待在这里,长期远离硝烟与战火,难免就安于舒适,怠于战事了。

    且说众人一时间寻不到王副尉,只能七手八脚的砸开军库大门,慌忙披挂甲胄,抄起弓矢刀枪,便在百户官的带领下,拥上大门两侧的望楼,小心翼翼的朝外张望。

    却见一百步外,一个银甲骑士策马立在马道中央,显得从容自若。众人才将脑袋探出,又是一支利箭飞来,拖着刺耳的啸叫之声,“啪”的一声巨响,径直打在栅栏之上。

    霎时间木屑横飞,气浪袭人,一个躲在其后的士兵差点就被爆了头,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放箭!”

    那个百户官连忙招呼众人还击,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搭箭张弓,可第二支箭也已经飞来,“噗”的一声闷响,打出了一片血雾,一个士兵便应声倒下。

    七八支箭矢也是随即射出,照着宁远飞去,准头虽然没法和宁远相比,可这数量上来了还是不容小嘘,有数发都是擦着他身侧数尺的距离飞过,还有一支差点击中他的战马。

    宁远见他们这群人虽说反应迟钝,可这箭矢的准头也是可以,心想自己是要引蛇出洞,可别秀的太过,吓得他们不敢出来了也是不好。

    毕竟还要移刺合他们交投名状,若是伏击不成改为攻城的话,伤亡难免就会更大。念及至此,便又还射一箭,还故意射偏了许多,好表现出惊惶的样子的样子,随后调转马头,沿着马道狂奔而去。

    “想逃?你这厮当真是太张狂了!”

    城头上的百户官看着宁远转身的片刻,其实心下也产生了疑惑,这个南蛮子兵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此大摇大摆的来袭营,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这是想干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事出蹊跷必有妖,还是得立即向千户所汇报。

    “伍大朗,你立刻找两个人,带上马走水路先绕到两河口,待上了岸便尽快赶往绵谷,将凌家渡遇袭的事向韦千户通报!”

    可这个伍大朗听的百户官让他走水路,却是大惑不解,你要赶时间肯定是骑马去最快啊?便连忙开口问道:

    “田百户,这走水路可要耽误不少的时间,若是着急小的只需骑快马,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到绵谷”

    “糊涂!要是贼军在这营地外面设伏,你一个人走旱路不就正好受擒吗?”

    看着挠头抓耳的伍大朗,这个田百户就觉得没好气,随即又转身,对往楼下的一人说道:

    “严副尉,我这便带人追出去查个究竟,你领着人只管守好营寨,不得有失,若出了半点差池,你我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懂吗?”

    那唤作严副尉的人见上官如此吩咐,自然也只能拱手唱诺,连忙吩咐左右带好弓矢,登上各处望楼警戒。

    见安排好诸事,田百户赶紧点了五十个士兵,带好弓矢兵器,而后全身披挂,策马便追了出来,一路只是拼命打马急奔,生怕宁远跑太远追不上似的。

    这凌家度外面虽然一马平川,可因无人居住的缘故,也是长满了荒木杂草,除了一条马道之外,再无别处通行。一群人就这么急赶,寻思着宁远一个人又渡不得江去,只要沿着道路搜索,早晚也能将他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