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息怒……”法王眼看就要坠落血海,面对死亡的恐惧,法王终于挣脱了神秘人眼神的审判。虽然挣脱了冻结,但却也惊恐的牙齿不断的打颤。

    “为师有动怒么?为师在等你解释呢……”神秘人淡淡的一笑,依旧如此的风轻云淡,显然,在神秘人的眼中刚才的一个眼神只是他的玩笑。但这样的玩笑,却是真的可以要命的。

    “弟子并没杀死宁月,弟子虽然打了他一掌,但弟子已经收回了大部分劲力,弟子只是震伤了他的内府并没有……”

    “记得为师和你说过什么么?宁月暂时不能动,更不能死!他身上有无量天碑的线索,要杀他也得等到无量天碑找到之后再说。你为何不听?”神秘人突然仿佛变了脸一般,整个气场瞬间阴沉了下来。

    “师傅……我……我不服……他该死……我们谁不想杀他,弟子能忍住不要了他的命已经……”法王的声音仿佛从喉咙口挤出来一般,怨恨和愤怒化成浓浓的哀怨。

    “那……你是说为师该谢谢你手下留情么?”神秘人轻笑的问道,那句话停在法王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可怕。

    神秘人缓缓的放下脚,就这么随意的站起。但是,就是这个随意到让人忽视的动作,却让法王如遭重击。一瞬间,法王身上发出了两声炒豆一般的脆响。原本还能勉强站立的身体,顷刻间委靡了下来。

    单膝跪地,地底鲜血沿着面具边缘滴落。法王深深的捂着胸口,浑身颤抖仿佛风中的小鸟一般。过了许久,沉重的喘息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为师暂时先饶你一命,好好把为师交代的事办好了,办好了既往不咎,办不好……你猜!”神秘人戏谑的笑着,声音仿佛幽灵一般在空旷的宫殿中飘荡。

    而法王,就算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到,神秘人是何时离开何时消失不见的。过了许久,法王艰难的撑起身体缓缓的爬到座位边上。粗重的喘息缓缓的静止,法王撑着桌面,突然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师傅,你是怕我再错手杀了宁月么……竟然将我打落问道之境……呵呵呵……师傅,你这么宝贝他,难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无量天碑?”

    虽然在质问,但话语中却是无比的怨毒,手指抓着桌面,生生的抓出了五道狰狞的抓痕。

    艳阳高照,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这一片宁静的草原之上,错落有致的排布着数十顶帐篷。这里的世外桃源,被一个个小部落组成。也许将来,这些小部落会成长成主宰草原的存在,但现在,这些部落却还如新生一般。

    这似乎是草原的循环,在草原上哪怕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总会在出现一处世外桃源有慢慢的孕育出新的部落。没人知道,哪些部落会在将来崛起,就像曾经的突也部落,在百年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

    浓浓的炊烟升起,这些悠闲没有经历过战乱的小部落开始了准备午餐。而那些升起炊烟之中,却有一处炊烟格外的特别。浓密的烟雾之中,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在草原之上,草药虽然不是贫瘠但认识草药的极少。而能煮出草药的,就更是稀少了。

    宁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前世开始,一生的经历仿佛走马观花一般。在前世,宁月的经历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无奈和憋屈。但穿越到这个异界时空之后,岁月却如此的波澜起伏。

    每一天都如此的精彩,但每一天也充满了生死危机。宁月曾经听过,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在眼前出现走马灯,会将自己一生所有的经历,那些记得的忘记的都会重新回忆一遍。

    宁月一直不信,但现在他却有些信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长的梦,也没有将自己做过的事回忆的那么彻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就要死了?

    宁月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多么的恐惧。如果能一直沉醉在这样的梦中也是不错。突然,宁月仿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似乎不是千暮雪,但这世上除了暮雪,还有那个女人会为自己哭泣?

    这个问题在宁月的脑海中化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意识进入了深深的断层。眼前的走马灯也飞速的离去再也看不见,这样雾蒙蒙的感觉,让宁月找不到一丝的真实。

    但突然的,宁月感觉自己仿佛有了沉重的包袱,能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吸。空气中,有着一丝浓郁的药香,宁月的眼皮微微颤抖,虽然沉重,还是努力的睁开一丝眼帘。

    眼前很亮,但却不刺眼。正想知道自己在哪的时候,突然喉咙口的刺痛将他的所有疑惑都冲刷干净。宁月只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刺痛,干涩,甚至忍不住让宁月眼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