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镇依山傍水,又背靠南山,且就在京城边上,因此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里都是此时最适合宣景生活的地方。

    乔墨将马车停到门口,低声禀报:“主人,我们到了。”

    “到了?”宣景伸了个懒腰,掀开帘子看了看,然后从马车里钻出来:“嗯,不错,就是这里。”

    小镇很小,他们不过刚到门口就见旁边那座宅子里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乔墨习惯性的绷紧了身子,预备突发意外好保护主人。

    哪知道这小娃娃猛地又把门关上了,随即一声响亮的叫喊声从隔壁宅子传过来:“娘,有俩叔叔和一头驴在咱家门口。”

    宣景看了看跟了自己许久的那匹马,被用来拉车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还被人当成了驴···

    乔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理论上他发现主人皱眉应该第一时间上前为主人分忧。

    可实际上···

    这么个小娃娃,看起来脑子还不好使,他实在下不去手。

    于是周大娘开门就看见俩苦大仇深的男人站在自家门前,就跟来收保护费的山匪似的,她是一个临危不惧的妇人,曾经也是跟过自家男人去山里打过猎的,于是在看见俩面色不善的外来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家要顺着门缝钻出去打招呼的小宝揪回来,第二件事就是敲响了大门上挂着的警钟。

    “翁···”

    宣景只觉得脑子被震得疼得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双手就捂住了他的耳朵,他回头,乔墨正认真的帮他捂着耳朵挡着这令人脑仁疼到的钟声。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们站的这片小小的区域就被一群拿着铁锹笤帚的村民把他们包围住了,乔墨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不妨碍他做好备战准备,双手轻轻离开主人的耳朵,缓缓的拔出腰间的剑,冷冷的睥睨着这些疑似对主人不利的人。

    宣景也蒙了,但他大抵知道村民们是误会了什么,怕加剧误会,便拽了乔墨一下,乔墨不情不愿的收了剑。

    周大娘见相亲门都来了仿佛有了底气一般,站在门口声音洪亮的喊道:“村长,就是这两个山匪要打劫。”

    声音之洪亮,宣景觉得比刚刚的钟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他冤枉小娃娃了,这是遗传!

    只是,山匪?是在说他吗?

    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明白人,见着两个年轻人虽然脸色不太好,甚至高个儿的那个还拿着一把剑,但看上去更像是护卫一类的,尤其矮一点的那个小公子看上去很是斯文,倒像是个读书人,这根山匪实在是不沾边啊。

    果然,还不等他出声询问,小公子就举起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们不是山匪,我们是刚搬来的,这种宅子就是我的。”

    宣景说的时候还指了指他连门都没进的宅子,语气听上去还有些委屈。

    周大娘却一脸不信,反驳道:“那你们牵着个驴在我家门口吓我家娃娃干嘛?凶神恶煞的,那个大个儿还拿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