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一个误会,先生,您一定是把我和其他人搞错了,我的名字叫。”库恩博格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害。

    “马文路德维克格拉夫冯库恩博格,不要再狡辩了,这不像是您这样的人该做的事情。”道根抬手示意部下放下武器,随后大步走到伯爵的面前。

    “好久不见,少校先生,我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道根一脸感慨的说到。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很抱歉,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库恩博格放弃了继续抵抗,他苦笑着询问到。

    “时隔二十二年,我能够理解,或许这个能够帮助你回忆起什么来。”道根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巴伐利亚皇冠十字勋章(马克思约瑟夫军事勋章)。

    “你应该记得这枚勋章吧,因为它原本就是你的东西。”道根把那枚漂亮的白色珐琅十字勋章递向了库恩博格。

    库恩博格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接过勋章,放在手心里摩挲着,感受着指腹滑过珐琅釉面的那种温润感,如同二十多年前他时常做的那样。

    “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库恩博格抬起头望向道根。

    “是您亲手把它交给我的,少校。”道根的眼神里充满对往事的怀念。

    “你就是那名上士?实话说你的变化有些大,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党卫队上校,我已经完全认不出你了。”库恩博格唤醒了当年的记忆,他上下打量着道根,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做杰克弗里德道根。”

    “很高兴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少校。”道根忽略掉了对方的无礼。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种事情。”库恩博格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勋章,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您这是在带领大家去自杀,少校,这点人根本阻挡不了法国人的进攻。”道根跟在库恩博格的身后,急切的向少校讲述着这个事实。

    “总要有人去这么作,上士,总要有人。”库恩博格回过头紧盯着道根的双眼:“随军医院里有两千多名轻重伤员来不及转移,还有医生护士以及一批文职人员,这些人绝对不能落入法国人手里,你知道这对他们将会意味着什么。”

    经过血腥的四年搏杀之后,法军的军纪几乎荡然无存,为了发泄战争的压力,这些士兵任何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反之德国人这边也一样,为了胜利完全不择手段,骑士精神早就被踩进了战壕底部的泥泞里,人们心里的兽性完全压倒了人性。

    “这里没有战壕,没有铁丝网,也没有提供掩护的火炮,我们手中只有十二挺机枪,弹药也严重不足,您准备用士兵的身体来抵挡法国陆军的弹幕攻势?”道根争辩到。

    “如果有必要的话,是的,上士。你以为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打过仗!”库恩博格一把抓住道根的肩膀,指着正在路边挖掘散兵坑的德军士兵。

    “看看这些人,道根上士。他们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有些人甚至战争之前就已经参军了,经历过几乎所有西线的战役。难道他们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吗?上士?我们面前没有第二种选择,这些人和我一样清楚这一点。战争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德意志帝国或许会战败,但是帝国的精神将永存。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旦战斗开始,所有人都必定会战死于此。但是没有人跟我提过一句抱怨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愿意为了战友而牺牲生命。所以请你放弃你那些“明智”的建议,如果我是你,那就会拿起这把铁镐,赶紧去挖一条战壕出来。”库恩博格推开了道根,他转过身走上路边的一道土坡,端起望远镜向着法军可能出现的方向眺望搜寻。

    “这个少校是个疯子,班长。”伯特摘下钢盔放在坑沿上,他仰起头对着道根说到。

    “不知道,伯特,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人,应该说是一个英雄。”道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鹤嘴镐,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高高举起了镐头。

    “这些官兵全都知道,自己正由军官带领着奔赴死地,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这在那场世界大战中是很少见到的事情。”魏尔勒向徐峻做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