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壶递出去半日,也没见人接,他有些生气了。

    “不要?”男人语气不悦。

    因为马车有些高,荆海月只得踮脚努力抬高双手去接男人从小窗里递出来的琉璃壶,因为双手举高,她的衣袖顺着手腕往手臂方向滑,靠在小窗边的男人看清了她手背的青紫。

    这是被打了?

    男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透过纸糊,男子看清对面停着一辆驴车,扯上还坐在一位妇人,也就是女人口中的小娘。

    荆海月接过装着热茶的琉璃壶,走到郭氏身边,正愁没有杯子装茶喝时,那唤作明安的小厮已经下了马车给她递了一个淡红色的琉璃杯。

    荆海月为难,急忙问明安:“敢问你家公子是京城的哪户人家,这壶和杯子都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待从郊外回来后,我定会亲自带着这壶与杯子送至府上。”

    明安不由得轻哼了声,他家公子要什么有什么,还在乎这送出的壶与杯子?这琉璃壶与琉璃杯虽珍贵,可宫里多的是。

    明安答:“不必了。”

    荆海月没理会明安的答案,急忙跑到马车跟前,对着开了一点的小窗道:“公子,可否告知住处,我好登门拜谢,并将这琉璃壶与琉璃送还。”

    明安看着荆海月,就当他以为马车内的男子会厌烦女子时,男子却开口了。

    “城南,北正街。”

    “北正街有很多户人家,还请公子告知姓甚名谁,我好还对人。”

    顿了半晌,男子道:“北正街尽头,北家。”

    “好,明日我定会亲自前往城南的北正街,将琉璃壶与琉璃送至北公子的家里。”

    男子关了小窗,可明安却不安了。

    北正街尽头的北家是自家主子在宫外的一处居所,微服出巡时,他就经常待在那里,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告诉这名女子?

    明安纳闷儿,却又在听到自家主子唤自己时,忍下疑惑,重新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马车渐行渐远,荆海月看着那马车后跟着的同样骑马佩刀的四名侍卫,不由得思索,这城南住的都是些商贾人家,哪一家会这么富有?她努力思索,将前世的记忆也用上,也想不起一个如此富庶的姓北的人家。

    郭氏喝完了茶,不禁感叹道:“月儿,这北公子心善,是位好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