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把湖底的幽蓝的环境镀上了一层暖色调,湖里刚才虽然出现了白光巨浪,但是一个小时过去再没有怪物出没的迹象,众人把这事归结为神庙的古怪之一,没再追究,接连几个小时的神经紧绷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丝缓解。

    贺亦欢鼻子里塞着布条,在噼里啪啦的火光中给钟尧包肩膀,他平时口齿伶俐,此时却难得像个河蚌似的双唇紧闭,如果细看就能看出来他浑身僵的像跟棍儿。

    钟尧的上半身已经脱光了,坐在石头上在静默中淡笑着看贺亦欢。

    他方才撩拨贺亦欢的技能都是曾经亦欢对他用过的,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曾经浪的没边的人这一世变成了个纯情小处男,一点撩拨就能被刺激的喷鼻血。

    钟尧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样的亦欢,似乎哪一种都别有韵味,他选不出来,只知道自己此刻心动如潮,忍不住的想要再继续故意捉弄贺亦欢,看他窘迫又急着掩饰的样子。

    “你脸好红。”钟尧低声道。

    “火照的。”贺亦欢立刻道,手上却心虚的一哆嗦,手背一下子碰到了钟尧的伤口。

    钟尧的呼吸立刻重了一秒。贺亦欢简直想往地缝里钻,赶紧道歉,小心翼翼的给包扎带打了个结固定好,内疚道:“疼吗?”

    其实也就是问一下,他料想钟尧这种对什么都淡然处之的人肯定不会计较这点小碰撞。

    钟尧点头:“疼。”

    还有点委屈似的。

    “……”贺亦欢顿时不好了:“那……那怎么办,我给你重新包一下?”

    钟尧:“重新包更疼,伤口都粘住了。”

    贺亦欢忽然明白了钟尧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伤口之疼不在包扎,说白了,钟尧是在用这种方式撩他。贺亦欢心里百转千回,虽然痴迷于钟尧的肉/体,但越想越觉得最后难以收场,他心一横,终于决定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暧昧下去。

    “钟医生。”贺亦欢严肃的看着钟尧,“我不喜欢男的。”

    钟尧愣了一秒,没想到贺亦欢忽然敞开天窗说亮话,他一笑,意有所指的在贺亦欢鼻尖上点了一下:“你这鼻血量可不像。”

    贺亦欢面红耳赤强词夺理:“这是特例!我今天火气旺!”

    钟尧眯起眼睛,拉长了尾音:“哦……”

    贺亦欢见硬的不行,立刻决定转变策略曲线救国,语气软了下来,一脸的循循善诱:“天涯何处无芳草,肯定不止我这一枝花。其实钟医生,白新月也不错!长得帅,人也聪明!”他回手一指。

    远处的白新月正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棍子在湖里叉鱼,姿势活像在地里叉猹的闰土,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裤子掉了半截。

    贺亦欢:“……”

    钟尧挑起一边眉,那意思“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