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劲了,”钟尧笑了,“这间屋子被我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电子设备全部失灵,没有人能听到的。亦欢,装装就行了,别太入戏连自己都信了。”

    贺亦欢险些心肌梗塞,正要骂人,谁知钟尧忽然低头,一口在他敏感的颈部狠狠咬了下去。

    贺亦欢毛都炸起来了,其实那力道并不很重,能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却见不了血,但是可怕的不是牙印,是那鬼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他一下!

    “变态吧你!——”贺亦欢疯了,他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此时他自认为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毫无美色可言,不知道这鬼为什么这么口味清奇偏偏揪着他不放。

    然而他不知道,他现在这副衣冠不整奋力挣扎的样子在钟尧眼里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怪就怪在贺亦欢过于俊美,尤其是眼睛,狭长的双眼皮和上调的弧度看起来几乎妖媚,此时眼波含水眼尾微红,论谁看了都忍不住涌起想要把他吃干抹净的凌虐欲。

    贺亦欢拼命挣扎,怒不可遏:“你这色魔到底想干什么!发情找女鬼!找我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钟尧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沉醉于久别重逢的身体,却也痛恨亦欢死不悔改的心机,他呼吸加重,赤红的眼底带了狠意,“你当年欠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他的膝盖猝不及防猛然向上移,撞得贺亦欢闷哼一声弓起了身子,钟尧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冰凉的手指瞬间滑进了他敞开的衣领里。

    ——到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三界六道,钟尧从未见过有谁比亦欢还要善于心计,这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别有目的,稍不注意就会落入他的陷阱里,一句话都不能信。

    “别碰我!”

    因为对爱情过敏的缘故,贺亦欢早就养成了不喜与人亲近的习惯,此时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他胸口灼热的皮肤,他猝不及防之下,敏锐的大脑竟然一片空白,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他想要挣扎,谁知淡雅古韵的香气涌入他的鼻腔,心脏忽然像是被闪电劈中,临到嘴的大骂猝然变成了破碎急促的喘息。

    ——好奇怪。

    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贺亦欢拼命的想要逃离,然而看着面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快。

    这个人为什么给他的感觉这么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样。

    阴影笼罩下来,灼热的呼吸忽然扑在他的唇上,贺亦欢身子一紧下意识闭上眼睛,还以为钟尧要吻上来,然而下一秒那灼热却消失了。

    “早知道你现在这么骚,当初我就该把你阉了。”钟尧后撤,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深红色的双瞳尽是讽刺和嘲弄。

    四目对视,仿佛被雷电劈中,贺亦欢终于认出了这个眼神,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见过同样邪魅深邃的瞳孔。

    一副画面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脑海深处——偌大的如寒冰一样的床上,两个身影紧密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空气都灼烧,讽刺和痴迷,恨意和浓情,汹涌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激烈得分不清究竟是何种感情。

    咚咚……咚咚!